则年老体衰难以支撑出海,然而最关键的,乃是源于对这片土生土长之地感情深远,如何轻易断舍离去。
“既然如此,诸位老伯不应愈发精诚和睦么,又怎会争论不休?”,听闻老者们叙说,古今有些不解道。
一石激起千层浪,老者们经此提醒,方才回想起方才争论之事,当即七嘴八舌道:“所言极是,我等亦如是想,怎奈岛主却反其道而行之,偏偏立法定规,不允许我等在岛内乱走,有几处甚至立行禁止,怎能不让我等怨声载道”。
嗅到言语关键,古今霎时双目放光,随后眼珠一转急切接话道:“为何立定如此怪异的规矩,莫不是岛上藏匿有甚么宝贝?”,言说间,眼神中不经意流露出些许贪意。
见古今一脸猥琐且举止如此诡怪,几位老人稍一盘算,顿时神色紧张,警觉地将其围在中央。
古今心知所言不当,有心转移话题道:“亦或是担忧诸位因心烦意燥影响而起纷争罢?”
尴尬之余挠头抓耳痴笑几声,几位老人则相互使个眼色,心领神会却不言语。
其中一位老者则故意扬声书接上回道:“英雄所见略同,我等亦如是想,据传闻说岛上有多处禁地皆掩藏宝物,只是我等无缘亲见,遗憾遗憾”。
“不应只有一处禁地才对么?”,古今未加思索,瞬间脱口而出接话道。
“嘶嘶”
几位老者闻言,顿时相视一笑,转而冷笑询问:“你怎知晓岛上仅有一处禁地?”。
见意图暴露,古今便打诨呼哈,以外界所传闻搪塞过去。
正待气氛焦灼之时,徐老伯出面招呼道:“嗨呀,话不多说,想必大家说这么多都口干舌燥了,快进屋饮茶”。
此言一出,屋内气氛方才有所缓和,几人随即围桌落座,捧杯倾盏。
“对了,老朽前些日子偶得佳品,正好与大伙尝鲜,这便去取”,徐老伯忽而起身,饶有兴趣道,言毕便进到偏房。
其余几人则连连称是,依言附和。
“老武头,快进来搭把手”,不多时,自偏房传来徐老伯的求援声。
闻声后,额有花斑的武姓老者便起身进屋而去,其余几人则依旧谈笑风生。
“老武头,这小子定是岛主所说的外来贼,我等万不可放跑咯,须设法绑了交予岛主发落才好”
“可我等虽胜在人多,可奈何年老体衰,如何能缚的住这般少年呐?”
“说的是,我等须先若无其事稳住事态,待其不备,将这麻沸散化入浓茶”。
“话虽如此,可麻沸散当真见效么?”
“那是自然,别看这麻沸散成色不佳,却连牲口都能麻翻,更况乎是小童”
“好,值得一试”
二人窸窸窣窣,悄声密谋,古今虽听得真切,却装作不知。
过了半晌,二人才缓步而出。
“呵哈,人上年纪便不中用了,取这点东西都需他人搭手,不得不服岁月老啊”,徐老伯走出屋子,扬声自嘲道。
言毕便举起手中黢黑茶饼,晃了一圈。
几人见此顿时双目如炬,急不可耐道:“普洱臻品,快予我等尝尝”。
徐老伯也不拖沓,一套操作行云流水,待将老黑温泡醒闷,逐一斟好,摆上茶台。
“趁热尝尝!”
将一杯茶汤递于古今,徐老伯热情招呼。
古今接过茶碗,对挂在盖碗边的麻沸散粉熟视无睹,当即仰杯品尝起来,并不忘夸赞几句。
待将红褐汤水饮干后不久,古今已然眼神迷离,精神萎靡,随即无顾众人侃侃而谈声,噗通一声倒在桌上,一息过后便扯起呼噜。
众老人在耳畔轻声呼唤几声,见毫无反应,方才如释重负长舒一口气。
徐老伯蹑手蹑脚自柴房寻出麻绳,几人合力将古今五花大绑捆的结实。
待捆好扎牢后,几人才协力将古今抬上备好的马车,三步一颠沿小路而行,不知去往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