靓坤双腿架在桌子上,优哉游哉抽着烟没说话。
杜笙剔着牙,笑道:
“我们坤哥拍戏缺条窗帘布,希望大家给个面子。
多一百啦,十八万零一百!”
“懆你吗!你们是不是诚心来捣乱的?”
山鸡猛地一拍桌子,指着杜笙那边怒骂:
“别人出多少,你就只高出一百,玩毛线啊?”
“抢头彩本来就是各凭本事,哪有半途而废的是吧?”
杜笙倒是不恼,还笑眯眯道:
“连忠青社的人都能出价,难不成我们旺角的就没资格?”
他这番转弯抹角的话,明面在说公平出价,其实暗指洪兴某些人在串通忠青社,不然丁益蟹凭什么出现在这里?
丁益蟹见火烧到自己身上,顿时笑了:
“行啊,既然坤哥这么喜欢玩,那我就陪你们玩玩。”
尽管他和大飞串通是事实,但之前两家社団还有些摩擦,这种事可不能被坐实,也不能怂。
丁益蟹扭头看向杜笙,冷笑伸出一根手指:
“基哥,接下来不管这厮出多少,我都比他出多......”
“一块!”
杜笙哈哈一笑:
“噢,多出一块钱?这让基哥很为难啊。”
拿着话筒的基哥看了一眼大飞,有些惆怅:
“这的确不符合规矩,我们很难办啊...”
有人出价这么高,他们捞钱当然爽,但有人搞事就很不爽了。
“呵,难办...?”
就在这时,杜笙十分醒目的后退几步。
就见靓坤略带不屑的看着忠青社众人,恣睢无忌站起来:
“既然难办,,那就别办了!”
说完,肆无忌惮一脚踹翻桌子。
饭桌在半空翻滚一圈后,直接砸落在忠青社那边,将他们那一桌也摔了个稀巴烂。
而就在饭菜抛飞的瞬间!
“懆你吗,找死!”
“敢掀我们老大面子,砍了他——”
旺角堂口与忠青社的两桌人马,纷纷勃然怒骂,然后不出意外扭打在一起!
双方有什么拿什么,直接朝对方身上往死里砸。
杜笙很清楚自己这次来就是搞局的,既能恶心大飞,又能坏掉他们两方联手。
他冷不丁钻过人群,从后面抄起一张椅櫈,踹飞拦路的牛威,就往丁益蟹脑袋砸去!
“砰!”
丁益蟹摸了一把鲜血横流的后脑勺,又惊又怒:
“阿发,给我砍死这个扑街!”
他没想到杜笙如此奸诈,竟然绕后抄家!
一时间,现场杀声四起,堪比七国乱战。
各种打砸与爆碎、尖叫声交织,让欢庆宴变成了pk宴。
“干什么干什么?都住手!”
大飞看得惊怒交加,但任凭他怎么喝止都无补于事。
因为一方故意搞事,一方被打出了火气,一时片刻怎么可能停得下来。
而且这里面,还关乎面子问题。
在江湖上混,失节事小面子是大!
至于基哥、肥佬黎等洪兴堂主,既不拉偏架也不参与,只是笑眯眯吆喝两声便让开场地。
任何一个社団内部都不可能铁板一块。
何况靓坤还得罪这么多人,他们也乐意看靓坤出点丑。
只是现场情况让人哭笑不得。
杜笙孤身一人绕后,便让丁家两兄弟乱了阵脚。
前面更有狂人横冲直撞,单手揪起一个烂仔蓄力猛然一甩!
“砰”的一声炸响,烂仔如同炮弹连续撞翻三人后,还将身后饭桌砸得四分五裂。
天生神力,恐怖如斯!
哪怕丁益蟹身边有個红棍打手丧彪,却压根不够看。
要不是大飞、陈浩南等人拉偏架,忠青社等人绝对被靓坤一方压着打。
“嗖!”
杜笙避开砸来的东西,然后一板凳砸在怒吼冲来的丧彪头上,正要将还站着的丁利蟹砸翻时,一道怒喝声从门口传开。
“全部住手!”
“否则统统铐起!”
一群身穿军装的差佬,手持电棍汹汹冲进来,将厮打的两帮人马拉开。
看到领头的冷峻差佬准备鸣槍,丁益蟹两兄弟即使再愤怒也只得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