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忠勇堂。
作为三联帮权势位列前三的孙庸,此刻同样没有休息。
他负手立在窗前,目光变化不定。
程永兴今晚去接人,并不是孙庸安排的,而是其兴趣使然抢着去了。
大概是得知杜笙的勇猛事迹,以及传得沸沸扬扬的‘困兽斗’,想要提前见识。
而程永兴接人期间,曾打电话回来汇报,说要消除新记与功烈堂的联手隐患。
孙庸没怎么当回事,直接点头同意。
却万万没想到,竟然闹出这么大的蛾子!
要是他没猜错,机场这宗撞车杀人案,十有仈九就是程永兴派人干的。
窦勇成虽然在三联帮不怎么起眼,但怎么说也是郭威的小舅子兼心腹啊,算是摆在明面上的代表。
今晚窦勇成突然死在自己契子手上,这要是被功烈堂查出来,会引发多么炸裂的后果?
挑起两大堂口的全面战争不说。
还会彻底打乱他的一切部署,只怕连上位的难度都会大增。
“终究年轻了啊,做事失了分寸......”
孙庸心中一叹,微微摇头,吩咐道:
“让阿兴回来见我,尽量帮他处理好手尾。”
暗处角落,一人面无表情听命站出:
“是。”
......
“老头子这么急着让我回去干嘛,不知道我在应酬吗”
程永兴不明就里放下电话,笑着被莺莺燕燕环绕的杜笙几人:
“东莞哥,这里是我们忠勇堂的地盘,今晚随便玩,花销什么的算我头上就行。
刚刚契爷找我,不知道什么情况,我先回去一趟。”
“那就散场吧,我们也该回去休息了。”
杜笙笑笑站起,干脆也散去接风宴。
今晚不太适合风花雪月,想要体验湾岛特色风情,以后有的是时间。
“明天可能有事麻烦你们,到时再聊。”
程永兴笑着将两辆车钥匙放在桌上:
“你们有什么事打电话,在松山区这一带我们还是说得上话的。”
杜笙笑眯眯跟他分别,眼底却藏着一丝玩味深意。
程永兴刚才旁敲侧击了不少事,可见那份热情背后,是有不少代价的。
......
“契爷,这么晚还不睡?”
程永兴走进别墅,见孙庸还在客厅看报纸,干脆在旁坐下:
“有什么紧要事吗?”
“机场路口的那件事,是你派人做的吧?”
孙庸放下报纸,面无表情看着他:
“你知不知道一旦让功烈堂查出来,会有什么后果?”
他是忠勇堂堂主不假,但即使权势再大,也阻挡不住功烈堂层出不穷的刺杀。
“契爷放心啦,不会留下隐患的。”
程永兴笑了笑,不以为意。
当时他的确惊讶窦勇成在场,但转念一想又没什么大不了。
反正都已经得罪死了,谁还会蠢到放虎归山啊。
孙庸也清楚这个契子不是鲁莽之辈,行事必有目的,沉声道:
“你应该清楚这个代价,说说原因看。”
他前后收了三个契子,但因为幇派争斗与内部角逐,如今只剩下程永兴一个。
而程永兴能在勾心斗角的环境下成长起来,心智自不简单。
“契爷,你对杜笙有多少了解?”
程永兴笑容如常,反问一句。
“洪兴风头最劲话事人,靓坤头号......”
孙庸怎么可能没打听过杜笙,将所知情报当众说出,只是说着说着就停了下来,还陷入沉思。
说起来,之前靓坤让手下过来帮忙,他只是客套随口允诺,心中却有点不以为意。
毕竟湾岛与香江的情况截然不同,单单社団争斗规则以及面临威胁就天差地别。
最简单一点,香江那边字头厮杀还讲究规矩只用冷兵器的话,湾岛这边则是无所不用其极。
苄药、绑劫、芶引、枪杀等,都是见怪不怪的方式。
试问一个外来人,怎么适应得了?
即使杜笙出了名的能打,但在火器面前能有多大作用?
今晚要不是程永兴抢着去接人,他原本都打算吩咐手下去随便招待吃喝玩乐得了。
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