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朱厚照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倒是没有当场将他们二人处死,只是张口道:“革去官职,打入诏狱,问出细节。”
至于如何处置这一干人等,朱厚照还需要考虑一番。
毕竟他的心腹还没到位。
而一旁的梁储听到了毛纪、蒋冕的供词,又从心中有鬼的大臣口中得知了成化帝、弘治帝之死的真相,一时之间竟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嘴唇惨白,一时头晕目眩。
“罢了,罢了。”
梁储喃喃自语一声,将官帽给摘了下来,放在沾满灰尘的街道上,对着朱厚照重重地叩首,花白的发丝展现的一览无遗:“臣梁储无能,不能上扶社稷、下安黎民,错信奸佞之言,致使今日之错,乞骸骨,愿回广东老家,耕三亩薄田、育两三弟子,了却残生。”
“梁阁老倒是好算计啊。”
朱厚熜轻笑一声,接着便道:“梁阁老虽然并不设计谋反,但你同样也有问题。”
“汝次子梁次摅与南海县富豪杨端争田产,杨端打死了梁家四名长工,本应告官,但梁次摅竟带领本部军伍,杀掉杨家及近邻二百多人,事发后,仅判充军边疆!”
朱厚熜继续道:“梁阁老在京城两袖清风,但在广东,却有千顷乃至万顷良田吧?”
对于梁储,时人给事中田赋称:“没储赀,可减天下财赋之半。”
意思是说,要是把梁储广东老家的资产给抄了,那么就相当于得到了天下一半的财产。
当然,此言定是荒谬之言,梁储没那么大的本事,但他的家族在广东,必然是贪污受贿、贪赃枉法了些。
梁储本人未参与其中,但却默认了许多,他便是家族横行乡里的保护伞。
而梁储本人,在刘谨巅峰之时,也没敢说话,直到刘谨被处死之后,才敢对朱厚照进言,动辄死谏。
可谓是柿子挑软的捏。
这样一位官僚,其实是大明王朝内阁阁老的典型,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其本人或许没有什么问题,但其子侄却在其庇佑之下,多有不法行径。
而听到了朱厚熜的话语,梁储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毕竟大家,都是这样。
听到了自己堂弟的话语,朱厚照立马就明白,进而道:“梁阁老既然清贫,那么广东的良田,朕会派人专门去查,放心,朕还是会照顾梁阁老,给梁阁老留下一两百亩的。”
“一两百亩,寻常百姓哪儿有这么多田地?梁阁老回家之后就偷着乐吧。”朱厚照又道,“至于贪赃枉法之事,朕也绝不姑息,若是查出,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我大明律可不是吃干饭的!”
“至于乞骸骨?梁阁老明天就回家吧,这京城人心太复杂,似梁阁老这等纯洁之人,还是早日回家种地教书为好。”
听到了朱厚照和朱厚熜这堂兄弟二人的话语,梁储一时之间似是老了十多岁,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又没说出口,只能拱了拱手,接着便一步一步地退下,沧桑十足。
而周围的官员们自然知晓。
梁阁老如此,就相当于大半辈子的阁老生涯白干了,回家真的就只能种地教书了。
不过平安上岸,也已经是十分不错了。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整个弘治、正德朝的内阁学士,能够善终的寥寥无几,革去官职回家种田的,或许还是个好结局。
“陛下圣明!”
而就在此时,杨廷和却大声喊着,赞扬朱厚照的圣明。
内阁学士,皆被离职。
只有杨廷和一人,还坚守。
恐成为此行的最大赢家。
而杨廷和,暂时还没查出来有什么问题。
不过没关系,
可以慢慢查。
而见到大局已定,诸帝不由笑着点了点头,朱元璋先道:“行了你这边的问题解决了,咱那边的问题还没解决……厚熜小子,你马娘娘那边身体又不是很舒服了,下次会议记得再来两颗丹药,咱愿意用粮食来换。”
“对了标儿,你也换点,虽然现在历史被改变了,但你未来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咱也不太清楚,还是在厚熜那备一个吧。”
“是,父皇。”
朱标倒是轻轻一笑,对着朱元璋拱了拱手:“这半年来,儿臣在承平朝兢兢业业,倒是颇为思念父皇与母后,不知什么时候能回去看看。”
“快了,快了。”
朱厚熜也在一旁笑了笑,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