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已经开始形成。
自道光、咸丰两朝,黄河水患、太平天国运动以及两次鸦片战争,百姓们可以说是活不下去了,成片的朝着关外进发,如今已经有超过百万汉人移居东北地区,形成了闯
关东的前兆,为后来更大的人口迁移铺垫基础。
而关外的满洲人,虽然是名义上的爷,但相比于京城的那些富家公子哥而言,他们的生活水平其实和汉人差不多,已经属于是穷得叮当响,三大将军满腹牢骚。
尤其是道光、咸丰两朝,战争赔款多如牛毛,原本许诺的丰厚报酬现在没有了,他们现在既没有钱、也没有良好的生活条件,对满清的怨恨已经到达了极点。
要说关外反清最大的势力,不是汉人,而是关外八旗。
只不过三大将军弹压,未能有所异动罢了。
来顺,既不是新汉民,也不是满洲人。
而是祖上从顺治时期便主动请缨来到关外的老汉民了。
不过都无所谓了。
在现在这个世道,无论是新汉民、老汉民还是满洲人,都是在这白茫茫的一片中,求食的可怜人罢了。
来顺哈着白气,顺着目光,远远便看到了一处小酒馆。
伴随着木门摇曳,来顺推门而入,走进了这家‘赵家铺子’。
这方圆数十里,也就这一家算是餐馆的地界儿了。
走南闯北,从盛京往北走的商队,平日里都会来这儿歇脚。
刚一进门,来顺便见到赵家铺子的掌柜正招呼着伙计多添些柴火,见来顺来了,赵掌柜便眼前一亮,主动上前:“来顺,又猎到兔子了?好手艺啊。”
“嘿,赵老爷您吉祥。”
来顺学着旗人的礼,给赵掌柜打了个揖后,接着便笑着道:“是啊,您这铺子还收不收?”
“收!当然收了,这么好的东西,咱能不收?”
赵掌柜哈哈大笑一声,爽快的让伙计去结账,同时看着来顺,对着这个老实巴交的猎户说道:“我说来顺啊,现在这世道,洋人来了又走,走了又来,端是兵荒马乱的。听说南边的长毛也在闹腾,咱们这关外也多了不少撂子,真是不消停啊。”
“这样,你要是跟着我,在我这儿当个护院,要是遇上什么豪横的客人或者撂子劫财,替我挡灾,我给你每月四钱的银子,怎么样?”
听到赵掌柜的话,来顺有些心动,但还是拒绝了。
毕竟撂子要是来了,那可真是敢杀人的。
见来顺如此果断的拒绝,赵掌柜有些感到遗憾,不过也并没有多说什么,当即结了账,打算让来顺拿钱走人。
不过就在来顺揣住了钱,打算去城里买点米的时候,那小门却忽然被撞开,一个看起来灰头土脸的家伙冲了进来,全身狼狈不堪,但也能看出曾经是有着一身棉袍。
“唷,这不是查五爷吗?!”
赵掌柜见来者,不由骇了一跳,不过当仔细辨认来者的身份后,发现正是他们家的老主顾,经常从盛京往长春做买卖的查五爷:“您这是怎么回事儿啊?是遇上劫道的了?哎哟,这不赶紧上报朝廷……”
这查五爷可不一般,乃是在旗的旗人。
他们汉人被土匪劫道,不会有人理。而查五爷被劫道了,朝廷起码也做做样子再说。
毕竟这代表着朝廷的体面。
而听到了赵掌柜的话,查五爷连忙摆了摆手,直接将桌上的一壶茶水一饮而尽,接着便破口大骂道:“什么狗屁朝廷!朝廷都要完蛋了!不知道从哪儿出现了一堆铁疙瘩,在盛京那是一通乱放,不过半日,盛京就没了!”
“幸亏咱爷们跑得快,不然说不准就要被这些长毛给弄死!”
听了查五爷的话,众人是面面相觑。
“长毛已经打到关外来了?”赵掌柜骇人道。
“不是南边儿的长毛,是前明!他奶奶的,这前明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
剩下的就是查五爷的嘟囔声。
虽然关外的旗人对满清是腹诽不已,但听说前明复活了之后,就吓得不敢说话,第一反应还是跑。
毕竟大伙都知道,前明会怎么对待他们。
就在此时,天上忽然传来一阵嗡嗡声,除了查五爷有些惊弓之鸟之外,其他几人都习以为常。
毕竟最近两天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头顶天天会出现这种声音,偶尔还能看到云里有几只非常大的鸟飞过去呢,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