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酿酒坊?既然是酿酒坊,为何还如此重兵把守?”
朱棣疑惑发问。
牛备低声说:“皇上,其实这酿酒坊只是一个幌子,里面藏有几个作坊,正在制造一种叫橡胶的东西,还有人力车,甚至有些东西...微臣也没查清楚。”
“皇上想要进工坊看看吗?尽管那里戒备森严,但微臣还是有办法进去的。”
朱棣看了看牛备,笑道:“你就不怕那小子找你麻烦?你儿子可被他抓了把柄。”
牛备低笑道:“臣之子虽顽皮却不愚蠢,这是我故意为之,让越王殿下掌握我的把柄,好让他放心。
锦衣卫是皇上的利爪,唯皇命是从,即便臣子真有闪失,臣也不敢因私废公。”
朱棣瞅了牛备一眼,轻笑道:“你倒真是狡猾,故意让人抓把柄,消除那小子的猜疑,干得不错。不过有些事我也要提醒你。”
牛备一愣,恭敬地说:“请皇上指示。”
朱棣淡淡地说:“南京,除...我之外,今后你只须听命于越王即可。”
牛备心中震动,朱棣的意思已很明显,未来南京的锦衣卫,皇帝不在场时,程轩将是实际话事人。
这是一份极大的权力。
要知道,不论京城还是南京的锦衣卫,历来只听从皇帝,除非...皇帝,其他人的命令可以不闻不问。
如今朱棣直接说,以后只要他不在,就听越王的,这权力有多大不言而喻。
牛备隐约领悟了朱棣的用意。
他恭敬道:“臣,遵旨!”
朱棣微微点头:“走吧,我们去下一处。”
牛备一愣:“皇上,我们不进去看看吗?”
朱棣轻轻摇头。
“那小子昨天肯定做了布置,不必进去。”
牛备微笑道:“皇上放心,昨天殿下派出去的人已经被我的手下拦下了,至少目前是无法脱身的。”
朱棣仍旧摇头,淡淡一笑:“没必要,让人撤了吧,你留人在外监视,看那小子有没有派人过来就行。”
牛备恭敬应道:“臣,明白。”
……
越王府内。
程轩今天哪儿也没去,整日都留在府中。
他心神不宁,在王府里来回踱步。
至于铁三娘她们,程轩直接让府里其他管家带她们去南京城里逛逛。
其实,程轩并不担心老太爷会真的找到南京周边的几个大工程和工坊。
即使老太爷找到了,顶多也就是让他把这些工程和工坊挪到京城附近,哪怕今后它们...属于朝廷,但仍逃不出他的掌控。
更重要的是,南京并非他产业的核心。
很久以前,他就悄悄地将许多重要产业转移到了别处。
那些产业才是程轩真正的核心,集生产和研发于一体。
程轩深知,南京这么显眼的地方,如果有人存心想找他的那些产业,一定找得到。
所以不能把所有的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南京的产业,很大程度上只是为了掩人耳目。
虽然其中有几项工程十分重要,但与程轩的核心产业相比,差距还是很大的。
程轩只是嫌麻烦,就像南京的船坞,老太爷一句话就要搬到天津卫,搬迁需要耗费多少人力物力?
费时又费力,好不容易在南京建立起的基础将付诸东流,到了天津卫还得再投入大量资源重建。
还有造船工人和家属,都需要妥善安置。
造船可不是随便找个工匠就能做的。
他培养的这批造船工匠可是花了大力气的。
想带走这批工匠,哪能不付出代价?
这还仅仅是一个造船项目,若让老太爷把南京的几个大工程都看个明白,那岂不是都要搬?
那得付出多大的代价啊。
程轩估摸,真要那样,整个南京城恐怕得经历一次大迁徙。
南京恐怕也会立刻衰落。
他建设南京容易吗?
南京今日的规模,是他苦心经营的结果。
他怎忍心看南京衰败?
因此,程轩必须阻止老太爷继续深入。
搬走一两个,对南京无碍大局,但搬多了,那真的伤筋动骨了。
正当程轩心事重重时,昨天程轩派出的那个管家回来了。
那管家满头大汗,神色慌张,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