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的路上,宫大勋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天空。今天阴天,云层将整片天空遮得死死的,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宫大勋微微皱眉,继续抬脚朝单位走去。
进到主楼的大厅时,他和正准备出门的孙立仁打了个照面。宫大勋客气地笑笑,孙立仁却板着个脸。
“总算见到活人了,”孙立仁挖苦道,“好几天没看着你,还以为你辞职不干了。”
宫大勋本没想搭理他,听他这么说,立刻摆出笑脸:“我听说孙队英明神武,捉到真凶了。这么大个案子,你这么快就抓到真凶,真是了不得啊,现在孙队可谓是咱们局里的明星人物,走哪都自带发光体,我眼神本来就不好,怕靠近你再把我晃瞎喽。”
孙立仁自知嘴拙,说不过宫大勋,后悔自己多嘴,瞪了宫大勋一眼后,转身走开了。
宫大勋却无心和他斗气,看着孙立仁远去的背影,暗自揣测关于保安的调查,他们进行到哪一步了。
如果那个被他们捉回来的保安真的涉嫌抛尸,他肯定是一个重要的突破口。可既然那个人现在在孙立仁手里,宫大勋实在不方便询问。
他了解孙立仁的脾气,孙立仁在调查案件时,恨不得随时随地都能监测到其他人的调查动向,而他自己调查出来的结果,一个字也不愿意向外透露。如果被他知道,有谁在打他手里已经掌握的证据的主意,他定会暴跳如雷。
宫大勋自信这件案子能在别的地方找到突破口,所以保安的事不理也罢。
此外,他还耍了一个心眼。医学院的证据至关重要,他因此才叫袁斌去查。孙立仁脑子里只有一根筋,他平日里只重点关注宫大勋的动向,怕他抢了自己的功劳。至于袁斌的行动,他很少用心去分析。孙立仁自认为,重要的线索,宫大勋是不会叫袁斌去查的,他会亲自去。
宫大勋正是因为了解孙立仁这一点,才会在今天乖乖地来上班,给孙立仁制造一种自己对这件案子束手无策的假象。
他倒不是怕孙立仁抢在前头破案,而是怕孙立仁知道自己屡次调查医学院,像只饿狼一般扑向那里,嫌疑人捉不成,还打草惊了蛇。
上午十点多一点的时候,袁斌打来电话,是用公共电话打的,打的是宫大勋的私人号码。之所以专门弄了一个小号,是怕被人监听,主要是怕被孙立仁监听。孙立仁为了抢先破案,近乎丧心病狂,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宫哥,我去医学院查了,他们的尸体没少。”
听到这个结果,宫大勋感觉脑袋嗡地一下。难道判断错了?昨天晚上的噩梦成真了?
宫大勋快速让自己冷静下来,沉寂片刻后,他问袁斌道:“谁带你查的?”
“医学院的一个实习教员。”
“和我大概描述一下他给你的感觉。”
电话那头的袁斌暂时没了声音,似乎再想该怎么描述,几秒钟后,他喃喃道:“很热情,看起来文质彬彬的。”
“热情是做出来的,还是发自内心的?”宫大勋追问道。
“啊,这个......”袁斌没有想到宫大勋会这么问,一下子蒙住了。
“我换个问法,他去带你查尸体的数量,是他主动要求的,还是上面指派的?”
“上面指派的。”
宫大勋咬了咬牙:“然后呢?他有没有流露出一丝不情愿?”
“好像没有吧......”袁斌支吾起来。
宫大勋瞬间明白已经问不出什么。怪只怪自己事先没有叮嘱。而之所以没有叮嘱,是因为他内心深处坚定尸体的数目会少,尤其是在听到医学院的保安去过现场这件事以后。
为什么没有少呢?宫大勋头疼似的用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
或许是见宫大勋迟迟没有说话,袁斌忍不住问道:“宫哥?”
“我在呢,再问你一个问题,查尸体的时候,你是亲眼看着他数的,对吧?”
“对,他当着我面数的。”袁斌自信道。
“和我描述一下查尸体的经过,越细越好。”
“他就是,每拉开一个柜子,都会让我看一下,然后和我报一下数量。”
“全程的表情都很自然?”
“好像没什么情绪,就是很自然的表情。”
“没表现出一丝的不耐烦?”
袁斌想了想后说:“好像没有。”
“行了,没事了,你先回来吧。”
“好。”袁斌在疑惑中挂断电话,刚刚宫大勋问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