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我在火车上的时候,就觉得那个瘦小的老头有点问题。我假装没看到他,但暗地里已经开始注意到他。吕大兵和我说,想要去辛家窝堡,中途还要换好几次车。
下了火车后,我们坐着这辆公共汽车到了哈尔滨市区,接着又换上了一辆到双城的公共汽车,结果那个瘦小的老头又跟着我们坐上了同一辆车。而且他坐车的时候,我也在偷偷观察他,这小老头一直在读他手里的报纸,我心道怎么你那报纸是电子屏幕?里面的内容可以不断更新的么?不仅如此,他身上穿着的衣服也和这个季节不太相符。九月中旬的北方早晚是凉了一些,但也不至于像他穿的那么夸张。
总之他的行为怎么看都十分的可疑。
我这个时候就在心里暗暗合计,如果下一辆车他还跟我们一起,我就上前采访采访他,一直跟着我们是几个意思,他如果说出来的结果让我不满意,我就抓起他的衣领把他从车上扔出去。
我们顺利抵达双城后,吕大兵和我说,还需要再换两次车,其中一辆是坐到朝阳乡,然后再从朝阳乡倒车。
不停的换车,我有点烦了,就和他抱怨起来:“怎么去个地方要换这么多辆车?”
吕大兵听后神秘地笑笑说:“这你就不懂了。其实这样也是不合理的,从哈尔滨坐到双城当然是必须要做公共汽车,但从双城本来是可以直接到辛家窝堡的,虽然辛家窝堡归朝阳乡管,但要去朝阳乡倒车,纯属脱了裤子放屁,吃饱了撑的,而且路途反而还更远了。”
我一听就急了:“既然如此,为何还要倒车?”
吕大兵说:“因为这趟线被一个有能量的人给承包了,多走路,人家就多赚钱。”
听到这种事,我火爆脾气顿时就上来了:“还有这种事,他娘的承包这条线的人是谁,我让他见识见识什么叫沙包一样的拳头。”
吕大兵见我这样,发出了几声轻蔑的冷笑,接着说:“年轻人,把你的拳头收起来省省力气吧,强龙压不过地头蛇的道理没听过么?入乡咱就得随俗,再说,你也多花不了几个钱,不至于动手动脚。”
我细一合计也是这么个道理,我在这人生地不熟,真碰到当地一霸,搞不好别再被人给断手断脚。
坐上去朝阳乡的车时,我特意瞄了一眼,那个穿着古怪的老头没有跟上来,我不由在心里笑笑,算他老人家识相。
在朝阳乡下车后,我们终于坐上了最后一班车。我们一同上车的时候,吕大兵开始和我身边的潘文柏攀谈起来:“我看你一路都跟着我们坐同一辆车,原来也是要去辛家窝堡的啊。”
没等潘文柏吭声,我无奈地笑笑,和他解释起来:“这位小老弟是和我是一起的。”
吕大兵有些吃惊地睁大了眼睛。
我小声地和他解释说:“这小子就是这样,有时候一句话也不说,有时候话又多的吓人。”
吕大兵诧异的同时,也小声地笑着和我说:“还真是一句话都不说,我和你聊了这么久,都没见他和你说一句话。”
我们随即便坐上了车,在一辆破旧的面包车上又晃了将近半个小时,才最终抵达目的地。
折腾了足足一整天外加各种不停地换车坐车,成功抵达辛家窝堡时,我感觉自己整个人已经快要散架了。
下了车后,已经是晚上八点。农村不比城里,这个时候几乎是四周一片漆黑,放眼望去,亮灯的住家也不多。感觉我们好像到了一片荒地,幸亏三个人都是男的,这要全是女儿身,肯定各个都被吓得发神经。
一直都没开口的潘文柏总算说出了第一句话,是问吕大山的:“这里有宾馆么?”
这一看就是从来都没有去过农村的人会说出来的话,别说吕大山,我的大牙都快要笑出来了。
吕大山先是“噗嗤”笑了出来,接着才说:“你小子还真是逗,在这种地方还想住宾馆?宾馆没有,市区的殡仪馆倒是离这里挺近。”
他接着又说:“我来之前和我在这里的故友打了招呼,今晚去他那里睡吧,我事先说好了啊,他之前不知道还有两个人来,可能没准备出太像样的地方,但住的地方肯定还是能腾出来的,不过肯定和宾馆差得远了。”
吕大山这话显然是故意说给潘文柏听的,看来是受不了城里人的娇贵,特意用这话来埋汰他。只可惜他埋汰的对象是潘文柏,也算他倒霉,在语言上占不到半点便宜。潘文柏压根就不吃这一套。
我们随后赶到了吕大山的故友家。
他的故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