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玄见那色目人不住喊饿,冷哼一声道:“哼!这个色目人,害我数日茶不思、饭不想,他不过饿了一顿晚饭就大呼小叫,别去理会他!”
转而又谓赵云道:“赵将军出口成诗,而且还如此精通音律。唉——可惜我的老友张臶不在此地,否则定会与你成为忘年交的!”
“张臶?是何人啊?”赵云不禁疑惑道。
貂蝉解释道:“张先生是有名的隐士,喜好音律,而且精通谶纬之学。如此说来,和赵将军还真的颇有相似之处呢!”
“是啊是啊!”郑玄笑呵呵道:“此曲凄怨婉转,曲调独特,若教他听了,以他老顽童的性格,说不定要拜赵将军为师呢!”
貂蝉莞尔,复又问道:“赵将军,此曲凄婉,词中似另有故事啊!”
“当然有了,那票房当年可是刷新了话语电影的记录!”
“票房?记录?”郑玄好奇道。
“就是很感人至深!”赵云解释道。
“哦?愿闻其详!”郑玄忽然正襟危坐起来。
“其详?这详细起来得讲很久啊!”赵云不禁犯难。
“哦?老夫也很久没有与人彻夜长谈了!赵将军但讲无妨!”
“贱妾也、也十分好奇……”貂蝉竟少有地露出些许害羞之色。
赵云见二人一脸期盼的模样,也不好拒绝,开口便是单田芳老师说书的声音道:“话说在那东方有一国家……”
“东方?咱们徐州已是最东边了,再往东可就是海了。”郑玄奇道。
“东方海岛国家!”赵云不好给他们解释何谓架空历史,只好将故事背景移到东方海岛国家了。
“哦!”
正在此时,那色目人闯了过来,大怒道:“整个郑府难道连点吃的吗?这就是你们大汉的待客之道?”
由于这色目人耀武扬威在前,是以他喊饿时,整个郑府竟没人搭理他。
郑玄想听赵云的故事,立即打发下人带他下去进食,并嘱咐不可有人打扰他们。
赵云见色目人简直是被架着下去,不由暗自好笑,继续道:“那国主原本只是一小小都尉,经过一番手段、一番腥风血雨竟成了该国皇帝……”
赵云将《满城尽带黄金甲》的故事完整讲完,多愁善感的貂蝉竟又是感动不已。
这故事也太好哭了,这个年代哪有这般曲折离奇的故事。
那王后周旋于大王与太子之间,与之间他委身董卓、吕布之间是何其相似!
貂蝉暗暗记住了赵云,这个一夜之间让自己哭了三次的男人。
良久,郑玄深吸口气,道:“即使是再多的菊花也掩盖不住这番丑陋、阴暗!想不到这宫廷之中,人伦纲常竟会颠覆至此!可悲、可恨!”
“其实这人伦纲常悖逆的背后,还是权力欲望的牵扯。”貂蝉擦干了眼泪道。
她一直身处权力漩涡的中心,被不同的人来回拉扯,她自是明白这些。
郑玄叹口气,自怀中取出一块美玉递与貂蝉道:“貂蝉夫人,正如赵将军的故事一般,这政权争斗实在是太丑陋不堪,老夫实是不想再卷入其中。这块玉,还请收回。”
貂蝉并未接过。
这玉是郑玄同窗好友卢植的信物,当年正是是卢植引荐,他才得以拜马融为师。郑玄为感谢卢植,便以美玉相赠。
后卢植与王允同朝为官,这玉便转赠王允了。
郑玄见貂蝉未接,继续道:“昔日卢植便是在朝为官,最后落得个被贬离京,若不是王司徒派人暗中保护,早已遭董卓暗杀。本来他已看透朝廷,满腔愤懑,誓不回头,却被袁绍逼得再度为官,最后更是身死于任上,教人唏嘘不已。想来他在临死之前,对这朝廷必是伤心透顶,我若再入这朝堂,岂非伤了卢兄的心?”
貂蝉听罢,默默将玉收回。
赵云却道:“当年董卓废少帝、立献帝,朝中无人敢言。卢先生明知董卓只手遮天,却不改衷肠,直言不讳,此方是治学大家的风骨。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我相信卢先生最后身死任上,不单单是袁绍所逼,也是他自己的选择。”
“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郑玄不由念叨起来。
貂蝉奇怪地看向赵云,她越发觉得眼前的男人和别人不同。
赵云兀自道:“天下万物,无处不道。隐修经业于江湖为道,彰显韬略于庙堂亦为道。”
郑玄看了貂蝉一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