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门前,越兮极其客气地邀请张松入府。
一向桀骜不驯的他此刻对张松可谓是礼贤下士,心中却在暗暗咒骂:“待我拿下西川,第一个要除的就是你这般蛇鼠两端的东西。”
然而越兮刚准备入相府之时,却忽然有人前来禀报道:“越将军,大事不好!”
“什么大事?可是有了赵云他们的消息?”越兮立刻问道。
“不是,是家里着火了!”那人有些焦急道。
“着火来禀报我作甚?”越兮面色不悦道,“家里不还有湘兰和小宛坐镇吗?注意圆圆的安全就好!”
他今天连搜查赵云行踪的任务都交给了柳如是,可见对张松之重视。
“不是的将军,是……是……”那人看了眼张松欲言又止道。
越兮心知有异,当即附耳倾听,不由大怒道:“你是说罂粟田?”
“正是!”
越兮转脸挤出一副微笑道:“张先生,在下尚有些要事要去处理,你先入相府就坐一会儿,稍后丞相会亲自接待你的!”
张松喜滋滋道:“越将军客气了,无须为在下耽误了正事!”
越兮转头谓那人悄声道:“杨修没来吧?”
那人立即回道:“放心吧!按你吩咐已派人专门去府上缠住他了,半点没离开自己府上!”
越兮点了点头,向张松再三告罪,并嘱咐相府的管事好生接待,立即随那人直奔越府而去。
张松随管事进入相府候客厅,却是左等右等,也不见曹操前来问候。
一盏香茶喝了再添,添了再喝,喝到后来已然是一杯白开水了,却依旧连曹操的影子都没看见。
张松不耐烦问道:“管事,丞相何时才能出来?”
那管事漫不经心道:“丞相就在府中,可要是要见他,你不得表示表示吗?”
“表示?在下正是携了重要物件来面见丞相啊!此事越将军知晓的啊!”张松立即答道。
那管事的白眼一翻,道:“那是你对丞相的表示,就没我们的什么表示?”
“表示什么?”张松莫名其妙道。
那管事还从没见过这么不上道的人,叹口气道:“张别驾新来我邺城,不懂这的规矩。我们虽然只是相府的管事,却是离丞相最近的人。张别驾将我们打点好了,日后在丞相这里飞黄腾达,我们为张别驾提供丞相最新的消息,不是更加方便吗?”
张松这才明白,这些管事的是在向他索要贿赂。
他忍住心中火气,自怀中逃出些散碎银钱递与管事。
管事垫了垫银钱,道:“张别驾可也太小瞧我们这些管事了,刚才赵主簿来这里向丞相请教问题,可是赏了小的八百钱呢!”
“你……”张松显然是怒到了极点,“你们敢在这吃拿卡要的,就不怕越将军知道了,扒了你们的皮?方才越将军可是再三嘱咐,要你好生款待的!”
那管事冷哼一声,道:“越将军大还是咱们丞相大啊?咱们丞相贤明,发布求贤令,声明唯才是举!前有郭祭酒收受贿赂,后有赵主簿打点上下,哪个不是加官进爵?只要你有真本事,丞相可不管你这些!”
“那丞相还真是贤明之至啊!闻名不如见面!闻名不如见面!”张松气急反笑道。
此刻曹操与赵锐正在会客厅后厢,曹操早已听出张松的嘲讽之意,心下虽然有些着恼,但越兮已经反复叮嘱过张松手中有夺取西川的重要文件,心中倒也未起杀意。
若不是赵锐一早来缠着他,请教《孟德新书》,他早已出外迎接张松了。
赵锐垫了垫手里的《孟德新书》,谓曹操道:“丞相,此人仗着越将军引荐,桀骜不驯。在下先出去会会他!”
原本曹操也觉得这管事甚为可恶,需当严惩。可越兮正是曹操的逆鳞,方才张松言谈对自己并无敬意,对越兮却甚是敬畏。此刻赵锐如此一提,可谓火上浇油。
自幼承其父亲庭训的赵锐,深谙官场溜须拍马之道,想不到改头换面、重新做人之后,这技能居然仍能大放异彩。
他利用曹操暗地戒备越兮之心,疯狂输出对越兮的不满,并且每一点都说到了点子上,让曹操顿觉如沐春风。
曹操太需要有这么一个人敢于对抗越兮了,因而他虽然看出赵锐用心,却依然重用。
“好,那你便去会会他,记住!他身上有取西川的重要文件,切不可过分!”曹操叮嘱道。
“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