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铜陵城挂上了白旗,不久后城门也被打开,一支清军绿营部队走到了城外控制了城门。
紧接着,一名清军将领单骑来到江岸边,冲着江心里的明军战船大声叫唤道:
“罪臣伪清铜陵守备千总刘大能求见天军上官。”
怕明军太远,听不太明白,刘大能一连在岸边叫唤了好几声。
这时王克总算听清了岸边那清军在说什么。
但是他却没有露出惊喜之色,反倒是为难起来。
究竟要不要上岸?他们就这么几个人,如果岸上是一个圈套,那么他们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不过都这样了不去看看却也不甘心,最终王克还是按捺不住,决定去赌赌运气,如果真是圈套不下船就好了。
草撇船驶到离岸边只有三十米的水面停了下来,这也是这艘船能行驶到离岸边最近的地方了。
王克已经隐约能看清岸边清军的样子,只见在他眼前的是名中年大汉,穿着清军绿营军官服饰。
而让人吃惊的一幕出现了!只见这名大汉突然一把摘下帽子,用随身佩刀将头上的金钱鼠尾辫割了下来然后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显然这是清军为了取信王克而有意为之。
当着这城内城外这么多人的面割辫子,这种行为基本上就是自绝于满清阵营前了,一般诈降绝对做不到如此程度。
这一下王克倒是基本相信了岸边清军投诚的决心。
只是为了小心起见,王克还是没有贸然上岸,站在船艏回应道:
“刘千总反正的决心,本官已经看到,请上船叙话。”
接着王克吩咐水手放下一只鹰船下水去把刘大能接上船。
没多久,刘大能上到船上,见到王克二话不说纳头就拜。
“罪官刘大能见过天军上官。”
“刘千总快快请起,铜陵重新光复,刘千总当记首功,千万别再称‘罪官’了,于大明你是有功之臣。”王克连忙把刘大能扶了起来安抚道。
“不知上官如何称呼?”
“吾乃大明兵部尚书张公煌言亲点的湖广先遣营主事王克。”
对于自已的官职,王克也拿不准,张煌言只是叫他负责组建先遣营,但是并没有任命他为营官主将,所以他只能含糊的称自己为主事。
但是刘大能显然不明白这里面的道理 ,只是听王克自称主事以为就是营官主将一类的官职于是马上改了称呼道:
“王将军,卑职乃大明前勇卫营黄将军旗下把总,后来战败不得已从虏,现在决心反正愿意在将军帐下效命望将军收留让卑职戴罪立功。”
“大明勇卫营......黄将军?你说的可是黄得功将军?”
“正是!”提到黄得功刘大能不自觉间流露出一股傲气。
对于明末勇卫营,王克是知道的,其前身是崇祯皇帝的亲兵禁卫,后来国朝糜烂,各方战事吃紧,崇祯帝不得不调勇卫营四处补漏,先后和建奴、流寇作战,在作战过程中,勇卫营实乃当时明军中的一股清流,所过之处秋毫无范,军纪严明,其营中主将周遇吉、孙应元、黄得功先后在与流寇、建奴的战斗中壮烈殉国,在国家危险之时,勇卫营上下官兵俱是战斗到最后一刻,展现出了禁卫御林军应有的气概。
听到是前勇卫营出身,王克再无怀疑,对于这支军队的忠诚他是毋庸置疑的。
即便他们有过无奈从贼的经历,但是相信也是力战后不敌无奈降虏而并非他们的本意。
现在他们有意重新反正,自是没有拒绝的道理。
“刘大哥你长期隐忍蛰伏于清营之中,忍辱负重伺机报国,实乃我辈之楷模,请受本官一拜!”王克这一拜却是真心实意的。
“有王将军这句话,卑职死而无憾矣!”刘大能双眼微红,长期委身于清营,实非他的本意,被人戳脊梁骨骂了十几年的汉奸,他早就受够了。
这十余年来,他不曾娶妻,更没生育儿女,为的就是有一天能够了无牵挂的重返大明,如今他终于得偿所愿,只觉得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落地,将来即便战死沙场也是心甘情愿。
“不知如今铜陵城中有多少兵马是刘大哥能够控制的?”回到正事,王克开始问到城中形势,毕竟他们人少,如果情况不可控,还需要早作打算。
“如今铜陵城中尚有我勇卫营老兄弟百余人,其中一部分随我开出城外守住城门,一部分在城内县衙控制县令等一干清廷官员。另外我身为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