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齐齐放满了书籍竹简,竹简中不少还是细片简,可见收藏颇富,俨然就是一座藏书阁,甚至周围的墙壁都已经开凿凹槽做成了书架用来放置书简。
书架明显分成了四个区域,每个区域的第一排书架上,都挂着一块木牌,上面用小篆写了“游学”,“兵学”,“数学”和“出世”。子卿走到“兵学”的书架旁,瞥见第一本标题《兵法二十四篇——八务》,想来是以书籍内容划分的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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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排书架环绕着洞穴大厅正中间一张巨大的石质长桌,子卿径直走到桌旁,巨大的石桌凌乱无比,未及装订的纸张铺满了桌子,难以想见书写着誊抄这大书库中的收藏需要花费多少时间与心力,压在这些纸张上的除了书简和文房四宝之外,还有各式各样的装置,铁架铜壶,石榴罐,研磨器等等,又有不少铁钳、镊子和铁架等工具,以及许多异常精密、从未见过的叫不出名字的机括齿轮。
案台上一本书正好摊开,书页上画着一个圆形工具的结构图,八角形状的长柱体,还有虫子从底部打开的一个开口往里飞入,便是洛叶给子卿的那个虫匣,画面旁边密密麻麻满是注释文字,说明了虫匣由多少零件组成,旁边还有许多用碳笔手写的注释。
合起书来,看见书名叫做《天匠神工谱》,署名是洛叶。
子卿瞥了一眼旁边那个表面干净光滑的石凳,眼前仿佛看见洛叶正伏案摆弄器具的景象。
子卿随手拿起石凳上放着的一张腾龙宗的面具,心中不由感叹,没曾想这清风刀客不仅饱读诗书,还是个良工巧匠,而且心地善良,考虑周到,知道灵溪要发大水,跑去客栈聒噪,警告镇上百姓,又知道众人不听劝告,故意点火吓人出逃,当初领我上山时又故意将一张面具留在洞中,显然是不想我被腾龙宗发现。
“且慢,为何这书上的注释和密信上的字迹完全不同?”
子卿连翻了几页,发现注释的字迹有行云流水的气势,确实是出自洛叶这样的少年之手,而密信上的字迹则娟秀工整,显然与洛叶的性格相悖。
“难道密信不是他写的?清风刀客另有其人?”
“臭小子!给我滚出来!”
突然有一声大吼,伴随“叮叮当当”一阵乱响从旁边一间房间里传来,吓得子卿忙闪身躲到旁边的书架后。
话音未落,有个白发长冉,面颊消瘦的男子举着盏烛台从一小隔间快步而出,正是清风客栈的说书先生、峨眉的掌门周鹤阳,子卿看看手里刚好还拿着面具,立即戴在脸上。
“你害死我孙女,我要将你碎尸万段!”只见周鹤阳满脸怒容语声颤抖,快步走到石桌旁,飞起一脚就将石凳踹出四五丈远,随即抬袖急挥,又将书架上的书一股脑都扫到了地上。
动作之快,出手之迅捷,足见武功不俗,这一挥之下逼得躲在书架后的子卿只能侧身跳了出来。
周鹤阳见到子卿也是一惊,手里两柄峨眉刺如盘蛇出洞,“簌簌”吐着信子朝子卿七寸打过来,子卿手里图穷匕见来不及拔出,便挺轴头隔开软剑就直取周鹤阳门户意图,不曾想周鹤阳的峨眉刺寓攻于避,对方锋芒越甚则败得越快,峨眉刺斜走出边门,可惜刀未出鞘却芒刺在喉,就在子卿的轴头即将触到周鹤阳胸口的刹那间,峨眉双刺也已经顶到了子卿的脖颈。
好在周鹤阳看见子卿面具,这才没有真的下手,峨眉刺蓄势待发,脸上写满了疑惑:“你是何人?为何还在此处徘徊?”
此人身为峨眉掌门,武功明显在我之上,唯有智取了。
“我是何人?呵呵。”子卿灵机一动,冷笑着从腰间缓缓掏出洛叶给他的那块木牌。
“龙神降临,庇佑众信!周鹤阳你可认得这是什么?”
“这是,令牌。灵霄圣使?”周鹤阳定睛端详片刻,表情终于缓和了许多,他收起兵器,对子卿作了个揖:“龙腾风起!”
周鹤阳顿了顿,问道:“……小人正是信士周鹤阳,不知圣使是如何认得小人的?”
“我自然认识你……”子卿表情威严双手背到身后,不等周鹤阳思索随即又道:“周鹤阳,你不在灵溪镇上,跑到玄威洞来做甚?”
“我来做甚?”周鹤阳闻言好像又被激怒了,脸上密布的皱纹因为愤怒而清晰可见:“我是寻那洛叶的,昨晚他跑到灵溪镇上纵火烧屋,害死了我的养女。”他的声音越来越激动,最后已是嘶吼。
“昨夜灵溪那场大火,将你养女烧死了?”子卿微微一怔。
周鹤阳老泪纵横:“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