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某种草药,在子卿眼中,淡淡的佩兰味化作了一片白雾,将洞中四处弥漫的黑雾隔断在他身体周围,白雾包裹之下似乎身上的寒意也退了不少。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防御莫怕,老朽行医多年,曾在皇宫做过御医,这是老朽给防御使敷的草药,用来缓解变化的。防御使的身子,已经有转化的征兆了。”
“我是不是马上要变成妖怪了……还有多久?”提到最担忧的事,子卿急忙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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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御喝过玄浆吧?”
“不小心喝了玄浆。”
“有多久了?”
“三日之前……”
“只喝过一次?”
“是的,后来服过三颗龙蕴丹。”
“这可奇了,不曾服过其他物事了?”
子卿一愣:“确实奇怪,除了玄浆和丹药,三日来什么都没吃过……”
“不不,……有的人……喝玄浆会变化为玄灵,可是防御身上的变化,并不像是化为玄灵的征兆。老朽在此地那么多年,从未见过……”
“我知道,我这样好像是要变成白毛的那一种。不就是颜色不一样么,又有何玄机?”
老者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子卿的胸口,用手指着自己的右胸示意到:“斗胆请教防御,敢问……防御方寸长于异侧,可是天生的?”
“是的,从小就是如此。”子卿摸摸自己胸口,答道。
老者点头应和道:“嗯,心有异……有异心,没想到朝廷会重用官人这般奇人……”
子卿想到自己脸上消失的伤痕,不屑道:“朝廷只看我报效之心,并不曾因身体有异而轻怠过本官。”
“哦,防御见谅,就当老朽空口胡说……只是世间有此体质者乃是万里无一,恐怕也有关系。”
老者苍白的脸上毫无表情,但底气十足的话音却能显出他内心的激动:“以老朽之见……官人因缘际会喝下玄浆,竟立即显现星宿之相,恐怕也是命数。”
这严肃的声音在空旷的山洞中回荡,平添了三分森然之气。
“星宿之相?”
“相传此地乃是先天太后寝宫,那……”
子卿摆手打断道:“那传说我知道,滕龙宗的宗主从神仙那里得到了玄石,开始修真。你还是挑紧要的说罢。”
“防御说的不全对,得见上神的是腾龙宗的前任宗主,辰风仙君。”
“哦,那现在的宗主是谁?”
“辰风仙君清修之后,便将腾龙宗交由其子,远鸣仙君打理,可这现任的宗主不想好好修炼又想一步登天,就走了邪门歪道,常年举行典礼醒喻上神。”
老者行至一石台前,台上横陈一具赤裸男尸,此刻周身爬满了肿胀的水蛭,显然已吸饱了血,通体乌黑发亮:“这腾云间有一龙,身长数十丈有余,浑身赤红,名唤烛龙,据说蛰居于洞外仙兽湖中已有千年。烛龙嗜人,祭之得玄石,这玄石便是玄石,将人血洒于玄石上,所得之物便是玄浆。信善之人饮下后,对体魄大有裨益,力大身轻,容光焕发……”
“只是其效难以持久,故而需要不断服用,令人成瘾,如此一来,饮者便对腾龙宗言听计从,对不对?”子卿接口道。
老者颔首,将数只黑色水蛭放入石碗,执起一根石杵用力研磨,自水蛭身上压出黑色血液:“其中有些人饮下玄浆后会神智失常,白日里行同废人,到了夜里根骨毛发会生异变……”
“黑眚。”子卿一边低声应和,一边从男尸旁边一个装满了黑毛的土瓮里拿起一缕来查看。
“黑眚?确也可如此称呼,此外尚有诸般江湖诨名,诸如无支奇、举父、长右之类,不胜枚举,然在腾龙宗内,则称它们为玄灵。腾龙宗言称这些人恶贯满盈,积重难返,是玄浆使其化了形常人才能看见,之后腾龙宗的驭灵师再将它们驯服,充任教内护法灵卫,以此赎罪。”
老者说着又拿出一个盛有银色液体的石碗,将黑色的血液倒了几滴到入其中,调匀之后,又将光滑柔软的液体倒在手中不断揉搓,最终变成了银色的小球,原来石碗中的那些液体是银汞。
“玄浆属阴,不可单独服用,腾龙宗又炼成属阳的龙蕴丹,二者一起作为外丹供善信服用,并以自创的修炼之术修炼内丹,最终信众可以得道飞升,就像……辰风仙君那样。”
老者说到这里,看了看身后的石壁,那上面挂着一幅画像,画上一个素袍白发的男子,只看年纪不过三十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