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了起来。
那黑眚四下没见着人影,正自奇怪,忽然听见有人招呼。
“这儿呢。”
循声望去,才发现那个清瘦的身影就站在旁边一棵树的树杈上,正冷冷盯着自己。
“哈!”
黑眚张开尖牙利嘴冲云渃哈了一口气,浑身的黑毛如芒刺般炸起,随即抓住旁边树桠猿臂长舒,一蹬腿如黑雾般朝猎户飞扑过去。
等它刚扑到,云渃又不见了。
,!
“这儿呢。”
抬眼往上一看,人就静静握住红绦蹲在自己头顶的一根树梢上。
还没等它反应过来,便被云渃一枪尾敲在眉骨中间,“砰”一声给踹回地面上。
黑眚鼻孔里喘着粗气爬将起来,恼怒地往树梢上再看时,却又不见了云渃的人影。
“这儿呢。”
云渃的声音从它背后响起,原来猎户早已跟随下到地面,正提枪不紧不慢地靠近过来。
黑眚不服气地哼了一声,通红的眼眸圆睁,紧紧凝视猎户的脚步,瞅准云渃抬起的脚尖还没着地的当口,终于“哈”地大吼一声,一蹬后腿跃起老高,张牙舞爪率先发难。
眼看黑眚高高扑将下来,云渃手臂夹枪腰肢一扭,下盘老树缠根,上身回转阴阳把,将长枪从身左换到身右,手中枪颤,“扑噜噜”已经脱手而出,枪尖照定黑眚哽嗓便扎。
黑眚半空里一看枪到,忙收左爪,带动身子勉强避过,顺势右爪伸出,右步前伸,左腿后撤,左臂顺枪杆底下一穿,爪腕一掳枪杆,“嘭”的一声攥住,亮出右爪新月似的长指甲挂风照云渃左前胸便抓,却不料云渃下盘翻转老树缠根,带动身躯转了一圈,翩翩然宛若起舞,迤迤然避过这一抓,于此同时云渃上身又是一个阴阳把,回转的手臂带动那根细细的红绦忽然绷紧,强大的弹力伴随“嗡嗡”的共鸣,竟然拉动长枪从黑眚巨大的手中“跐溜”一声挣脱回了云渃手上,还不等黑眚反应过来,云渃下盘缠根第三次阴阳把,又将长枪给推过来了,这一次没得躲,“噗次”,但见一点寒芒亮在黑眚后背,刹那间伤口黑血如注,竟然给长枪扎了个对穿。
云渃三亮阴阳把重伤黑眚,此时第四回使将出来已是收招,伴随他再一次悠然转身,手臂顺势拉动红绦,将穿透黑眚身体的长枪收回腋下。
只不过这一次,动作比前三次肉眼可见的慢了许多,翩如兰苕翠,婉如游龙举。
黑眚虽然左胸口被扎穿,但是毕竟皮糙肉厚,受了如此重伤却并没有死,只是浑身颤抖不已,双爪摁地半跪不起,恐怕痛得不行:“呜呜!”哀鸣撕心裂肺,凄厉骇人,连绵的回声在林子里飘荡,听上去好不吓人。
“唰!”
还没等黑眚缓过劲来,一只冰冷的枪尖顶在了它的眉心,黑眚头一侧,枪尖又“唰”地一声精准地跟了过来,如此反复,枪尖始终不离黑眚眉心,而黑眚的脸上此时再也没有了凶狠的表情,原本通红一片的眼眶中间竟然聚拢起小小的黑色瞳孔,如同斗鸡眼一般盯着枪尖发呆,似乎被什么奇怪的法术给迷住了一样。
云渃的手轻轻地按在了黑眚的额头上。
尖耳耷拉下来的黑眚呼吸恢复平稳,一对芝麻大小的黑瞳眨巴起来,变得柔和许多。
云渃将手往后微微一收。
伸出舌头的黑眚又一仰脖将脑门蹭了上来,浑身倒立炸开的黑毛齐齐垂下,不复紧绷之态。
云渃抚着它的额头轻轻向下一按,黑眚便顺从地蜷缩在了地上。
此时的猎户和黑眚静静对立,如同主人与爱犬。
“吓死我了,我以为要出事呢,没想到这一招普普通通的游龙展翠能用得如此巧妙,真是大道至简,师兄你的功夫又长进了哈。”
常青边说边手握红绦从旁边一棵树上降落下来,伸脚踹了踹蜷缩在地的黑眚。
黑眚见状忽然又现凶恶之色,伸爪欲抓常青的脚,却反被常青敏捷避过一脚踩住了手背,只好瞪大了一双通红的眸子喉头“呜噜噜”地哽咽起来,这低鸣声此时虽然乍听似是桀骜难驯的野狗,但其实充满惧怕,已经全然没了刚才的锋芒之气。
“晓得认人了是吧?”常青撇撇嘴,掏出红绦将黑眚绑了起来:“这一只巴儿着实犟得很啊,看着像是怨念颇重……想不到师兄你不用灵笛助力就能驯服得了。”
云渃笑笑算是报以回应,只不过笑颜转瞬即逝,严肃的表情又立即回到了脸庞:“灵兽的数量本就不多,杀一只少一只,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