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了指面前的一个大土包:“这就是邬宏年的墓?”
王家老大点点头:“正是说书人口中那个江湖魔头邬宏年,他也算是叱咤江湖的一代名人,只可惜名声不好,能有这样的墓已经很不错了。旁边这些大小土包都是戗刀门的弟子,死后也不敢葬到灵溪墓地,就都合埋在此处。”
云渃环顾乱葬岗,虽然有人为清理的痕迹,但依然挡不住坟头野草丛生:“当年叱咤江湖武功一时无两的魔头,到头来就落得如此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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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得罪的人太多……”王家二郎说道:“其实那时我年纪还小,只知道戗刀门在灵山已经有许多年头,传说历代不少出名的法师都是出自此派,像是前朝妖后身旁的乱党袁天师据说就是此派弟子……只是这个门派的人行事历来就极其古怪,与灵溪来往极少,对外人也没什么好脾气,连上山砍柴的都会给他们赶走,就连官府都不管。现下想来,就是怕外人破坏他们布置在山上的阵法。”
王家二郎应道:“是啊,后来朝廷那些大官闹党争,原先的县令受了牵连被罢了官,他们才有所收敛,不敢随便驱赶乡人。若不是那些武林门派突然找上门来,灵溪乡里都还以为他们不过是一群在隐居修道的山人哪。”
王家老大也在一旁附和:“灵溪本来偏僻,不过一个小小村庄,村人以捕猎伐薪为生,日子过得穷苦,自打腾龙宗来后,在灵山找着了硝石矿场,从此众家有了生计,才慢慢兴旺起来。”
说到这里他叹口气:“没想到如今灵溪没了,这是中了邬宏年的咒啊……”
王二郎叹道:“说起邬宏年,这人确实有些本事,那时我们宗门的井宿真人独孤十方虽然还不是武林盟主,但武功已经冠绝天下了,连他带着四大门派的高手围攻邬宏年一人,也没捞到一点好处。要不是戗刀门自己内部出了细作,邬宏年多数还死不了。”
“是啊,要怪还是得怪他自己,这人明明有当上武林盟主的实力,偏偏要去偷武林盟主的宝剑……”
王二郎嗤笑一声打断他哥哥的话:“呵呵,不止,偷剑还偷人。就凭他这德行,怕是当不上盟主。”
“成王败寇,当时的事,若非当事人亲眼所见,真假已经没那么重要了。”李云渃看了看那座光秃秃的坟包,转而又问:“现今灵溪被水淹没,你们有什么打算?”
王家老大面露难色:“我们王家本来祖上便在灵溪,父母早逝,就我兄弟二人相依为命,掌管灵溪的洞天长老周鹤阳这回犯了大错,已经不见了踪影,我等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王二郎插嘴说道:“嗛,还能犯什么大错,听说周长老把仙童给弄丢了。”
云渃好奇:“早就听说过仙童之事,可是这仙童到底是何来历?”
王二郎小声说道:“这仙童是什么底细我等不知道,只知宗门非常看重,让周长老常常带在身旁,他还说这仙童是自己女儿,可是人人都知道那娃娃长得跟他半分都不像。”
王大朗补充道:“还有,说来也古怪,自从颠婆呆在山上以后,昼夜总能听见小娃娃哭闹,起初还以为是这仙童,可仙童被周长老带在身边早不呆在山上了,却还是能听见娃娃啼哭,又不见人,过不了多久又听不到了,每隔个一年半载就会如此。”
云渃追问道:“会不会是有孕妇在山上?”
王二郎毫不犹豫地摇头答道:“那怎么可能,灵山上都是我等灵溪洞天弟子修炼禁地,未曾来过一个孕妇。况且莫说山上,就连灵溪这十年都没有哪家生养小孩的,所以啊,那些恐怕都是颠婆和玄灵卫生的娃娃,生下来以后啊,就给吃了!”
他说得眉飞色舞,末了叹了口气:“总之,这仙童丢了就是不得了的大事,我等灵溪弟子都要听宗主发落。”
王大郎闻言斥道:“你还等着宗主责罚?上游冲下来的那些尸体,不少都是灵溪人啊,当初听宗主说把腾云间挖出来,好乘云去往天界,周边乡里多少人响应,这下好了,现下这些人绝对是去不了啦,直接去地府了。我早就跟你说过,绝对没有那么多位子让这么多人都去天界的。”
王二郎无可奈何地一摊手:“离开宗门怎么过活?自从入了腾龙宗后,家产悉数捐给宗门,如今剩下一座祖宅几亩荒地都叫大水给淹了,难道再回去种田打猎不成?没有玄浆喝,我武功都已退步许多,哪有力气种田啊?”
王家老大怒道:“你还想着玄浆呢,你忘了前夜看见了什么?”
见王二郎闻言立现颓唐之色,李云渃疑惑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