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叶这小子,不仅心思缜密至极,而且胆大妄为,未必不会使“一招此地无银三百两”,说不定此刻他和那个苍灵,就在这里等着吧?
想到这里,她运功跃起,伸手按住圆球顶部手腕快速翻转。
随着面前的石门悄无声息地打开,眼前的一幕瞬间让她惊呆在原地。
,!
只见巨大的石棺上有一男一女抱在一起,皆是赤身裸体,而石棺旁边的地上还躺着一个青年,不知死活。
但听石棺上那男子高喊:“嘿嘿,邬兄,你夺走我的师妹,我夺走你的师妹,你我算是扯直了!”
发现云渃出现在洞门口,他扭过头来,那是一张年轻的脸庞,披头散发,面貌俊朗,嘴中满是白里透红的血渍。
至于他身下的白发女子,双眼怔怔,满脸迷茫,便是洛叶的师叔。
虽然因为年纪导致男子的相貌和记忆中略有些不同,但李云渃还是脱口而出:“周长老?”
周鹤阳瞪着一双灰白色的眸子凝视着李云渃,脸色突然狰狞,口中念念有词:“李永!你又要来坏我好事?快去找你娘子吧!”
话毕直扑过来。
李云渃不料周鹤阳口中竟冒出自己父亲名字,更不料他骤然暴起来势汹汹,不及将倒持的迅白缨从裹布中抽出,马步一扎,翻腕对准周鹤阳挺枪就刺。不料周鹤阳并不躲闪,反而迎枪而上,“啊”地大嘴一张,长枪竟然顺口直入其体内。
此时惶然再看,但见他双手握在长枪上,身体悬空,模样简直如街边练把式的卖艺人,将半根枪都吞进肚里了。
李云渃多年以前曾见过如此诡异的身法,此时再见吓得手一松,抬脚就朝周鹤阳狠狠踢了过去。
“啊!”周鹤阳嘴里含了一根长枪,此刻双脚乍一落地,就被踢在小腹上,立即发出一声怪叫,整个身体犹如泄气皮球,软绵绵摊在地上。
云渃枪虽离手,枪上红绦还绑在手臂,见状整个人向后连转几圈,红绦缠身,把长枪又从周鹤阳嘴里拉了出来。
“你没事吧?”她扭头看见蜷缩在石棺旁,赤身裸体的白眚正一声不吭地盯着自己,那凌乱披散遮住面庞的白发之间,露出一双瞪得大大的双眼,眼角居然有一滴眼泪。
云渃二话不说,上前一把握住白眚的手臂,将她拉到自己身后。随即稳住气息提枪上前,查看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周鹤阳。
那似乎并不像是一个人,因为才一扭头的功夫,他身体上的肉已经瘫软肿胀起来,化作一滩肉泥,看上去仿佛融化了,好在四肢都尚在其位,脸上相貌也依稀可见,特别是那双小眼,还在脸盘子上好似两颗溜溜球一般地四处转悠,多少能辨得出大致是那个双眼很不规矩,老爱在她身上来回打量的周鹤阳。
这模样……怎么竟有一丝熟悉,不正是当年遇到的那只太岁吗?
“唰!”
云渃正在浑身发毛,哪知周鹤阳浑身的肉骤然一抖,枯骨一般的四肢伸得笔直,整个人如同木头人一般,从地上直挺挺又立了起来,随即带动地上的肉一起涌向她。
那张巨大的嘴咬下来的时候,犹如黑云压顶。
近身面对突然诈起的周鹤阳,李云渃吓得心惊胆寒,不知为何又想起当年常灵被吞噬时的凄惨景象,“咯啦啦”耳旁听见的全是骨头碎裂的声音,双脚一软,不由自主就跪了下来。
……
“哎,没想到原来你我同年啊,话说长这么大,你伤过人么?”
常灵说话的声音,就好像风吹过夏天山林时,树叶发出的声音一样,特别好听。
“伤过……”
“当真?原来长辈们是真的啊……”
“什么真的?”
“我爹,还有我四姑都跟我说,你爹是军爷,杀过的人比我吃过的米都多,只要看他那眼神就知道。”
“……”
“你的眼神也和他一模一样。”
“……”
“哎,我给你吃好吃的,你往后可别害我啊。”
李云渃将常灵推到了太岁的嘴里。
……
李云渃将白眚推进了周鹤阳的嘴里。
骨头碎裂,“咯啦啦”地响,脚手乱蹬,“呜呜”求援,白血喷涌,悄无声息。
鲜血喷涌的景象云渃早就见过,只是此时溅入嘴中的白血尝起来的滋味和鲜血明显并不一样。
甘甜可口,不似凡间水,清爽提神,胜似天上泉。
没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