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刀,附身又从地上的义军尸体手边捡起一把,冷冷地看着一人一兽,眼中满是熊熊火焰。
好在先前那个来自巴州的庄客跑过来催促道:“庄主,此处火势越来越大了,我等再不跑可就要跟叛军的粮仓一起烧球喽,旁边马厩里还有不少快马,不如乘马撤退吧!”
侧耳细听,不远处确实有马匹嘶鸣之声,隐隐伴随抑扬顿挫的笛声从远处的中军营帐方向传来,一听便知道是不少御灵师正在合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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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主,你的迅白缨先借来一用!”李云渃倒持长枪爬到常明肩膀上,冲常明一抱拳:“我还要去中军接应老太君,保重!”
话毕樊常灵已经纵身爬上围墙,哪里轮得到常明说一个不字。
常明爬上一座哨塔登高目送两人向着同样大火冲天的中军营帐远去,随之跃入眼帘的又是一副令他此生难忘的景象。
整个方氏义军数万人的营地此时已经乱成了一团。
往前军营地看去,火药殉爆如同鞭炮一般接连不断,与此起彼伏的号角声、马匹的嘶鸣声、黑眚的嚎叫声夹杂在一起,响彻方氏义军的大营,惊恐与慌乱充斥在方氏义军大营的每一处。烟雾弥漫之中,高耸的云梯在火中纷纷倒塌,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惊得无数黑影跳到了帐篷顶上,从它们矫捷的纵跃姿态不难看出都是悬臂山庄的黑眚,此时受了爆炸的惊吓,正在循着笛声,往后面的中军营帐奔去,一路将恐惧传播到了义军大营的各处。
再看远处通江县城,一支百人的骑兵队伍正在有条不紊地退回城门内,显然是因为守城的神州军队人马相差实在太过悬殊,即使义军大乱也只是趁乱草草袭扰一番便即收兵了,此时大门正在徐徐关闭,一排排的火箭正从门楼顶上射出来,提醒那些迷失了方向的方氏义军回头。
至于营地靠近江边的方向,江面上那些从通江开出来的快船此时已经抵近义军营地旁的码头,正在一波又一波的朝岸上发射火箭,无数流星落在停在岸边的船只上,方氏义军从本地征来的船只本来就少,此时根本来不及反应便已毁于一旦。
再往中军营帐看时,几十只黑眚正帐篷和岗哨之间高飞低窜,载着御灵师们纷纷往山脉一侧离去,想来毕竟大营此时到处都已起火,李方尧他们的任务显然也顺利完成了。
伴随撤退的号角声此起彼伏,营地后方火把连绵,到处都是黑压压的义军离开大营而去,他们或步行或骑马,却丝毫不成队形,人数足有数万之众。
纵观整个大营,主帅营帐被烧、粮草被毁、受到江面上的侧击、火药殉爆攻城器械被毁,营地内受惊的战马四处穿梭,还有那些如鬼魅般飘忽的黑眚,此情此景下,哪怕不是方氏义军的一员,也仿佛在经历一场可怕的噩梦。
谁能想得到,方剒号称麾下统领的这支大蜀国靖北军足有十万人,攻打一座小小通江县城本应易如反掌,却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被吓得溃不成军,丢盔弃甲落荒败逃。
谁又能想得到,掀起这场大乱的罪魁祸首,仅仅是悬臂山庄上下千人?
常明骑马带领手下庄客高举骁骑营大旗汇入撤退的队伍当中,听见传令的军士骑着快马在撤退的人群中穿梭:“众将士听令!跟着主帅帅旗,往铁瓮山去汇合!”
巴州庄客小声凑到常明身边嘀咕:“庄主,他们这是全都逃去铁瓮山了啊!我等怎么办?还回山庄吗?”
常明连忙一摆手,不动声色地低声回应了一句,生怕被旁人听到:“依计行事!”
借着夜色可以看见前方义军汇成了一字长蛇阵,如潮水一般涌向了铁瓮山的山脚下。
天色渐明,铁瓮山山顶渐渐从晨曦的温柔拥抱中苏醒。第一缕阳光穿透薄雾,如同细丝般轻轻拂过山林,为这巍峨的山巅披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辉。晨雾在阳光的作用下渐渐散去,露出了悬臂山庄那雄浑壮阔、悬臂叠嶂的轮廓,宛如一幅精心雕琢的水墨画,渐渐在众人面前展开。
此时的山庄灯火通明,依然张灯结彩,从外侧看去时,只有周边临时建起的村庄房屋倒塌破败不堪,不到近前细看根本看不出受过地震侵扰。山庄内的妇孺老幼早已撤离,只留精壮庄客扮作左骁卫的禁军人马,接纳义军士兵在山庄各处安置。
一路往上走回到悬臂草堂再往下看时,山庄楼宇阡陌之间,到处都是义军将士的身影,他们脸上写满了疲惫和茫然,提溜着兵器与各色旗帜,或坐或站在道路边,一直绵延到了悬臂草堂门前。
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