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为妙。”
钱知县叹了口气:“好在叛军此次没有以水军北上,如今又适逢开春时节,大通江江面水流较为平缓,利用城内现有的船只渡江待援确实是上策,只是就如此拱手让出通江城,我这个知县实在是心有不甘,樊大哥,此事你看如何计较?”
樊尘庸答道:“陆指挥使如此说来确实在理。叛军虽是趁机夜袭,但想要占住城池,必然要有足够的人马才行,此番攻城的援军必然远不止一两万人。毕竟方剒本意就是夺下通江,与朝廷大军对垒,以钱兄一己之力确实难以抵敌。”
陆仲荀凝视着樊尘庸沉声说道:“樊大哥,此番悬臂山庄献计说可破方氏叛军,董殿帅才挥师直奔通江,命我先来接应。可是现下突然遭此变故,山庄的计策是否还能顺遂?”
樊尘庸面色凝重地答道:“依计本来是以我悬臂山庄祖传之密法蛊惑方剒,料想今日就能令其伏诛,可是至今依然迟迟不见山庄的信号,山上恐生变故,事不宜迟我也得再回山庄一趟。”
,!
陆仲荀又道:“料想叛军援军此番必然兵分两路,一路来破通江城,另一路去解铁瓮山方剒之围,围攻悬臂山庄的蕃军恐怕如今也会退到山下,以免腹背受敌。樊大哥此刻回山上去,怕不是没有那么容易。”
樊尘庸摆摆手:“山庄在水上有密道可直达山顶,我自个回去便成。一众庄客留在城内听知县调遣,保护通江百姓以及山庄老少和一众灵兽乘船渡江。”
知县点点头:“而今唯有如此了,山庄庄客可往西门援助守军,指挥使,东门那边就交给你了。”
陆仲荀颔首点头,随即扭头看了一眼陆兴:“大战当前,犬子唯有请山庄代为照顾,等事后陆某再来将其接回……”
“指挥使放心,我会让人好生照料他的。”樊尘庸一抱拳,扭头喊了一声:“洛叶!”
“哎!”洛叶从后堂里探出头来:“有何吩咐?”
“去把后房里的山庄老少都喊出来吧,赶紧跟我乘船到对岸去避难。”
“得了。”洛叶应了一声,随即朝陆兴招招手:“陆兴!跟我来。”
陆兴听见洛叶的呼唤,叼着鸡腿跳下椅子,快步走到他的身旁。
陆仲荀目送二人望后堂而去,忍不住叮嘱:“洛先生,我儿的病还请多多费心了……”
洛叶柳眉一扬微笑说道:“放心吧,我会照顾着的。”
走出正堂时,屋外的雨势已经越来越大,呼啸的风声和密集的雨声夹杂着街道上避难人群慌乱的叫喊声和此起彼伏的号角锣鼓声,从知县宅邸外四面八方传进来。
“一场暴风骤雨要来喽。”洛叶站在门前看了看天色,扭头对陆兴说道:“啊,张嘴。”
陆兴条件反射地张开嘴来,洛叶随即掏出一颗药丸塞进了他的嘴里:“陆大官人,你这病啊,我也不知还能不能医得好,若是这药当真有效,你就给我使个眼色?”
洛叶话毕盯着面无表情地陆兴看了半天,终于放弃了:“罢了罢了,忙正事吧,先逃命要紧。”
两人一前一后匆匆穿过空无一人的后院,远远就看见一个白发的女子正静静背对他们站在回廊里头。
“师叔,怎么跑来这里了?不是让你待在后厢房里么?”
女子身材姣好,一头银白色的及腰长发披散,一身青色长袍朴素而干净,却偏偏赤着一双脏兮兮的光脚站定,听见洛叶的问话,却只是皱着柳眉默默望着远处出神,那张清秀而姣好的脸上满是无比凝重神色。
洛叶上去伸手在她的眼前晃了一晃:“师叔?师叔?袁月娥?!”
任凭洛叶大声地呼唤她的名字,袁月娥只是怔怔地望着后厢房,浑身身上快速地长出浓密的白毛乍立倒竖,两眼瞳孔由黑转灰,一对毛茸茸的尖耳耸立至头顶,下颚前突而嘴角后裂露出两只尖锐如弯月的尖牙,手掌一阵膨胀大若巨爪,十指指夹也长出数倍变得异常锋利,未几已是白眚的模样。
顺着她的视线,陆兴看见一股无比浓重的紫色雾气正在知县府邸那座气派的后厢房周围弥漫着,他的身上也立即有无数白毛显现。
“怪了,怎么静悄悄的一点动静都没有?明明满满一屋子的人呐?莫不是……都已经去乘船了不成?”
洛叶一皱眉:“好在我有二大护法傍身,快速速过去瞧瞧!”
陆兴的心中,满是对紫雾的渴望,就算洛叶不吩咐,他也会忍不住迈开步伐,和身边的袁月娥一起往那雾气中走去。
“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