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一口,娘一口,噢噢噢哎,睡着啦,小娃娃。”
“师叔又撒疯了!算了,救一个是一个。”洛叶一边从怀里拿出一只铜笛,一边对旁边一直张着嘴在接血雨滴的陆兴说道:“陆兴!陆兴!”
『苍风!』
陆兴这才回过神来,闭嘴看着洛叶。
“等我吹笛止住师叔,先把那娃娃给救下来!”
洛叶手中的这一只铜笛通体碧绿,六个指孔都磨得无比光滑,俨然历久弥新,当他聚精会神地在黑暗的厢房之中吹响时,每每手指和唇间与指孔和气孔接触,铜笛表面都会闪现微微的幽光,伴随曲声如泣如诉,这些此起彼伏的幽光就好似魂灵一般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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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这首温婉而忧伤的曲声呼应的,还有他腰间别着的虫匣,一阵淡淡的幽光涌现,无数细小的萤虫从中飘然而出,齐齐围绕在洛叶身旁飞舞,最终簇拥成一个足有二人之高、人首蛇身的女子形象。
“娘娘!”
看见女子的幻影,听见凄美的笛声,陆兴忽然疼得皱了皱眉,那是他记忆深处的一块碎片,一瞬间,曾经深爱之后又被抛弃的那种空洞的感觉击穿了他的右胸口,随之而来是脊骨的骤然一紧。
“吵死啦!”
袁月娥听见这悠扬的笛声绕梁不止,终于停下对怪物的虐待,双手抱头站在尸山顶上蹒跚而行,显然这一首笛曲令她头疼难忍,她瞋目切齿猛然扭头看向正在吹笛的洛叶,振臂一挥将手里的男童扔了过去。
眼看身边的洛叶即将被砸中,陆兴进步上前,伸出双手挡在胸前用力一推。
那飞速而来的男童尸首就仿佛击中了一团绵软的棉花,速度减缓了不少,最后瘫倒在陆兴的脚下。
再看袁月娥喘着粗气,低着头踉踉跄跄走了几步,终于绵软无力地从尸山上滚落下来。
陆兴连忙飞身赶去,稳稳地接住了袁月娥。
听见她在闭上眼睛晕过去之前轻轻地对自己说了一句:“宏年。”
“这些人,好像都中了毒。”洛叶在山庄老少的尸体间端详了片刻,随即自言自语道:“然后全部昏死过去,所以一点动静都没出就束手待毙,就好像有人特意为你做了一桌宴席,等着你来吃,我说的对不对啊,周鹤阳?”
怪物的头部渐渐浮现出现了一张脸。
洛叶见状柳眉微皱:“周大哥?”
那张被洛叶唤作周成的脸没有张嘴,吭声的是怪物头顶的那张大嘴:“我来时他们就已经中了剧毒,都是死人了,何必浪费呢?”
洛叶冷笑一声,俊俏的脸上写满了不屑:“腾龙宗玩得还真是花!这些人中了毒你也敢吃,你可真是好胃口啊。搁着炼蛊呢是吧?周鹤阳?”
“我不是周鹤阳,我是你周成大哥啊!”
落叶嗛了一声:“哎哟?如今这么个丑陋怪样,还不肯承认自己是谁呢?成,成成成,知道你爱面子,就叫你周鹤成吧,我问你,你是怎么大老远跑来这里的?”
周鹤成露出茫然的表情:“那我怎地知晓……一觉醒过来时,就在此地了,凑巧饿了许久,放在眼前的吃食不吃白不吃。”
洛叶继续追问:“腾龙宗这次来了多少人?悬臂山庄是不是也去了人?”
“悬臂……山庄?”
周鹤成一边说,一边那张脸上的面貌开始有了些许明显的变化,右边的形状没有什么改变,唯独左边一侧缓缓长出了胡须和皱纹,宛如一老一少左右各半。
“悬臂……山庄……,第二百三十八回,悬臂山庄点迷津,书接上回,且说独孤十方与诸位武林中人一路风餐渴饮,马不停蹄,共赴坐落于巴蜀利州路铁瓮山上的悬臂山庄,去寻求破解戗刀门迷踪阵法的玄机,却不料那山庄紧闭山门不见来客。即便这位新任的武林盟主,也不给一丝薄面……”
洛叶柳眉一竖厉声打断:“少废话!别扯陈年旧事,我知道你的旱罗盘是问悬臂山庄借的。就问你龙辰风此番来了吗?”
周鹤成的容貌蓦然一变,化作了龙辰风的形象。
“早料到了,此刻人就在悬臂山庄呢,对吧?那尉迟轩呢?”
龙辰风的脸消失不见了。
“算了,没来也罢,早晚我会亲自去找他。先处理你这坨烂肉再说。”洛叶在怀里翻了一块打火石出来,点燃了厢房角落里的烛台。
火光刚亮,便听见门外有人呼喊:“洛先生,弟妹!人都去哪里了?难不成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