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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这个滑梯对于安池这个年纪的孩子来说有点儿小了,他费力地爬进来,和木子苑挤在一起,不管身上矜贵的衣服羊绒大衣会不会被蹭脏。
&esp;&esp;木子苑没有东西擦眼泪,身边有漂亮的小哥哥在,他也不好意思直接往袖子上抹。
&esp;&esp;安池好像看出了他的窘迫,从口袋里摸出一块粉色的手帕,递过去:“给,擦擦吧。”
&esp;&esp;“哦,是个男的。”片刻过后,安池恍然大悟地说道,他对着木子苑擦干净的脸一挑眉:“你哭什么,有人欺负你?”
&esp;&esp;木子苑本来是不想说,怎料安池一靠近,声音就放得很慢很轻,就像用了电视里说的特异功能,木子苑瞬间就想说了。
&esp;&esp;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描述自己的遭遇,安池也不嫌脏,拿过那块小手绢给他擦脸:“那你蹲这儿哭有什么用?他们就是欺软怕硬,打一顿就好了。善良温柔是一回事,但软弱就是另一回事了,你要是不迈出这一步,迟早让人欺负死。”
&esp;&esp;“可是,可是我不能打架,阿姨不喜欢打架的孩子……我,我得听话才行……”
&esp;&esp;“你可真有意思。”安池用手指戳他的脑袋:“都要让人给欺负死了,还想着听话呢?他们半夜揍你、往你的汤碗里放泥的时候都没想着听话,你听话可有什么用?”
&esp;&esp;安池恨铁不成钢地说:“你信我,谁要是再往你碗里放泥,你就往他碗里尿尿,谁要是晚上合起伙来脱泥的衣服,你就提着椅子往他们脑瓜子上砸,我保证他们连屁都不敢放,再也不敢欺负你了。”
&esp;&esp;“真,真的吗?”木子苑不敢相信地问。
&esp;&esp;“谁骗你谁小狗。”安池笃定地说。
&esp;&esp;木子苑止住了眼泪,咬了咬嘴唇问道:“可是万一把他们打坏了怎么办?或者……我被他们打了怎么办?”
&esp;&esp;安池无所谓地笑了,他一笑起来,眼里就像是涌入碎光,好看极了:“你打他们不是为了真的把他们打成什么样子,而是要让所有人都看到,你有反抗的能力,你不怕他们。”
&esp;&esp;安池顿了顿:“再说,打坏了又能怎么样?这家福利院今天就会有一大笔资金入账,治好小孩打架的伤肯定不成问题。”
&esp;&esp;木子苑仍然半信半疑:“真的吗?”
&esp;&esp;“准没错,别哭了,多长几个心眼,做事的时候要动脑子。”安池给他擦掉了脸上的泪痕,很满意说:“终于不哭了。”
&esp;&esp;滑梯外面传来越来越近的女声,温柔地喊着一个人的名字,安池突然警觉起来,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esp;&esp;木子苑也趁机听清,那道女声在喊“安池”。
&esp;&esp;安池略微一皱眉,嘴巴里念叨着“真粘人”,一边把那块粉色的小手绢塞进木子苑手里:“有人找我,我要走了。”
&esp;&esp;木子苑手拿着手绢,更像是手握一件杀人凶器,真是拿也不是放也不是:“哥哥,手帕……”
&esp;&esp;安池已经坐在滑梯上,准备滑下去了:“送你了。”
&esp;&esp;他“嗖”地一笑,滑下滑梯,从木子苑眼前消失了。
&esp;&esp;然后,木子苑听到他和那道喊他的女声说:“喊什么,我都这么大个人了,还能丢了吗?”
&esp;&esp;没过多久,木子苑就回到了室内,远远地又见到了安池。
&esp;&esp;他看到院长阿姨的脸上始终挂着笑,一直和安池身边一位身穿皮草的女人聊天。
&esp;&esp;后来,他们所有的孩子被叫去拍合影,木子苑的眼珠子一直粘在安池身上,连怎么出去的都不知道,回过神来的时候照片已经拍完了,他手上还抓着那块小手绢。
&esp;&esp;前一阵子,这张照片辗转到了安池手里,他要调查的就是里面那个抓着粉色东西的小孩。
&esp;&esp;那晚,安池为他精心设计了一个鱼饵。
&esp;&esp;木子苑咬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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