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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正对着安池站着,面部表情轻松又愉悦,他的身体就像是一面屏风,后面是深渊,前面是桃源。
&esp;&esp;“她该不会死了吧。”安池问道。
&esp;&esp;木子苑反手用指尖试了试她的鼻息,笑道:“一脚应该还不至于把她踹死,否则她也太脆了。放心吧,有气儿。”
&esp;&esp;柳千儿百密一疏地忘记绑住木子苑的腿,让他有了拼命一搏的机会。
&esp;&esp;木子苑信步走到安池身后,想办法用牙齿咬开安池手上的塑料绳,凑近了才看见安池的手腕已经在挣脱的过程中勒破了,血肉模糊地跟塑料绳腻在一起,让人一时间无处下嘴。
&esp;&esp;安池感受到他的迟疑,愈发等不及了:“磨蹭什么,还不快点,一会儿那疯子醒了。”
&esp;&esp;木子苑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看起来像伤口的地方,用犬牙一点点磨开了细绳。
&esp;&esp;“你说她怎么就没想起来也把你绑在凳子上呢?”
&esp;&esp;木子苑摇摇头,把绑在背后的双手递过去:“不知道,兴许是觉得没有必要吧,像我这样的弱鸡oga,在大多数人的印象里,只要遇到一点事就会六神无主,痛哭流涕。”
&esp;&esp;安池把绑着木子苑的绳子解开,才弯腰处理自己脚上的麻烦。
&esp;&esp;可还没等他真正弯下腰,木子苑已经对着他单膝跪地了。
&esp;&esp;木子苑为他解开绳子的动作那样轻,丝毫不像刚用蛮力解决了一个犯了毒瘾的疯子。
&esp;&esp;末了,木子苑抬头,笑着对安池说:“不客气,就当是你刚才为我抗雷背锅的谢礼。”
&esp;&esp;安池问道:“你是什么时候清醒的?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偷听我和柳千儿说话的?”
&esp;&esp;“冤枉啊,”木子苑一脸无辜,“我怎么会是有意听的呢?我醒了也不敢贸然睁眼啊,她手上又有刀又有药,哪个攮在我们身上都够受的,我这不也是在寻觅一个良机嘛。”
&esp;&esp;合着他是从头到尾都听到了。安池“啧”了一声,为方才那么努力地和柳千儿周旋而感到后悔。
&esp;&esp;这不是嘴欠吗,说那么多干嘛?以后又要为这小子嘲笑他提供材料。
&esp;&esp;突然,门被踹开了,持枪的刑警鱼贯而入,还有体贴的女警过来安抚情绪,把安池和木子苑带出这个充满污糟灯光和金属气息的房间。
&esp;&esp;方谷雨和节目总导演紧随其后。
&esp;&esp;方谷雨的眼神像机关枪一样,从上到下扫射安池和木子苑的每一寸皮肤,见他俩没出大事才总算松了口气。
&esp;&esp;总导演喜极而泣,老泪纵横地对每一位身边人哭诉,自己的饭碗总算保住了。
&esp;&esp;警方押着柳千儿和舒茗出去,熙熙攘攘的人潮也逐渐褪去,木子苑和安池这两个受害人反倒成了最安静的两个,落在队伍的最后。
&esp;&esp;这氛围突然搞得两个人都有些尴尬,木子苑瞥了瞥安池简单处理过的手,说:“你这手……挺疼的吧?”
&esp;&esp;安池别扭地抓了抓头发:“也就还行,算,算不上疼。”
&esp;&esp;沉默。
&esp;&esp;沉默让尴尬又重新走上了一个新的层面。
&esp;&esp;木子苑又说:“我刚才说感动是真的,谢谢你啊,安池。”
&esp;&esp;他很少叫他安池,多数都是叫“安老师”,像谦卑的学生;可安池这两个最熟悉的字,经由木子苑的嗓音说出来,好像也比平常顺耳许多。
&esp;&esp;安池说不上是为什么。
&esp;&esp;“你突然这么客气,我都不习惯了。”安池说道:“你这感谢来感谢去的,也没见你以身相许啊?”
&esp;&esp;木子苑停住了脚步,安池很快就走在他前面了,意识到他没有跟上来,又折回去找他。
&esp;&esp;见木子苑低着头,表情都看不清楚,安池心里“咯噔”一声,心说坏了,我刚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