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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是傅竞川做的?”江律猜到了。
&esp;&esp;“我可没有说,都是你自个儿猜的。”肥仔又递给江律一支烟,是黄鹤楼的,“来抽一支吗?”
&esp;&esp;“不抽了。”江律闻到烟味,牙根都泛起痒意,“他这是要断了我的生路。”
&esp;&esp;“傅少没给钱你花吗?”肥仔乐了。
&esp;&esp;“给了。”江律低下头,眼角处的伤疤颇为狰狞,“但我想自食其力,我总不能跟他过一辈子。”
&esp;&esp;肥仔拍他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那就当作休息一段时间,等过段时间,你得了自由身,你再来拳场打拳也不迟。”
&esp;&esp;“知道了。”江律笑了下,眼神看着没那么凶狠了,“谢谢肥哥,那我就先走了。”
&esp;&esp;肥仔“哒”一声,将火给点燃了,上半截是橘黄色的火焰,下半截是宝蓝色的,烟屁股被火点燃了,醇厚的烟草味,在更衣室内弥漫着。他倚靠在墙边,捻了下打火机,他笑着,目送江律离开,却也没有再说话。
&esp;&esp;江律走出地下拳场,在麻将馆外逗留了一会儿,就出了小巷。
&esp;&esp;巷子外是破旧的老城区,房屋低矮,店面老旧,屋檐都落着灰,窗户上锈迹斑斑。出现在这里的人,都是为了生活奔波的下等人,可能不会抬起头,看一眼天空。
&esp;&esp;江律蹲在小卖店门口,地面布满污垢跟青苔,下雨天容易打滑。
&esp;&esp;他抬起眼睛,看着对面的化工厂,浓烈呛鼻的黑烟不断涌上来,旁边的几根柳树都蔫蔫地垂了下来,路过的人,用手捂着鼻子,加快脚步,迅速远离这里。
&esp;&esp;傅竞川不让他打拳,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esp;&esp;他小学成绩就一塌糊涂,好在体育方面有点天赋,去了市区的篮球队,后来高中的时候,他妈妈被检查出白血病,他就辍学了,篮球也没再打了,连高中的文凭都没有,去外面打工,都没有什么人要他。
&esp;&esp;没有那张文凭,又没点技术傍身,他好像什么都做不了。
&esp;&esp;燥意蔓延到胸口,江律走进小卖店,里头的货架摆着零零碎碎的商品,他往货架上一瞥,看到了几包烟,都是常见的老牌子,价格也低廉,是附近的居民能消费得起的。他低声说:“来包最便宜的烟。”
&esp;&esp;老板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穿着旧背心,打着大蒲扇,连电扇都没舍得开。听到这话,他像是习以为常了,从货架里抽了盒烟,摔在柜台前,懒洋洋的,“八块。”
&esp;&esp;江律从裤兜里抽出一张整的,递给老板。
&esp;&esp;老板诧异,“你居然还用现金?”
&esp;&esp;江律以为老板不收,就说,“拒收现金,是犯法行为。”
&esp;&esp;老板气得吹胡子瞪眼,“瞎说什么,我没说我不要!”说着他就气急败坏地将抽屉打开,里面躺着一堆零钱,有的都发霉的,泛着一股霉味。他从里面捡了几张青的,蓝色,数了数,还用唾液捻了下钱,才将一小摞的钱递给江律。
&esp;&esp;“谢了。”江律接过钱,想起打火机没了,又跟老板要了支最便宜的打火机。他点上烟,感觉到烟顺着喉管,进入肺部,他整个人都舒畅起来。
&esp;&esp;他蹲在小卖店门口的石墩子上,双腿敞开,看上去有几分的慵懒。
&esp;&esp;他抽烟的速度很快,眼见着,一包烟都只剩下大半。
&esp;&esp;小卖店老板看他抽得凶,拿着大蒲扇,走到他身旁,“你这是遇到什么事了,抽得那么凶。”
&esp;&esp;“没工作了。”四十来度的天,光是站着,都能出一身的汗。
&esp;&esp;“你原本做什么的?”老板看江律的额头、胳膊都是汗,就把小卖店里的生锈小电扇搬过来,扇叶对着江律。
&esp;&esp;“随便打点零工,混口饭吃。”江律没说自己是在地下拳场打拳,怕把老板给吓死。
&esp;&esp;“哦。”老板枯瘦的手臂摇晃着蒲扇,“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