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杯,“你的人生太励志了。”
&esp;&esp;裴远舟似乎很享受抽烟带来的快感,他抬起眼皮,“没办法,都是被逼出来的。”他掸可下烟灰,“别总是说我了,你呢?”
&esp;&esp;“我?”
&esp;&esp;“你做什么工作的?”裴远舟停顿了下。
&esp;&esp;“我高中就辍学了,没文化,也没什么本事,只能做点体力活,我去厂里拧过螺丝,也送过外卖。”江律提起这段往事,皱了下眉头,不安地碾着指腹的死茧。
&esp;&esp;裴远舟漫不经心地说:“凭本事吃饭,倒也不错。”
&esp;&esp;江律张了张嘴,像是在自嘲,“你不会看不起我吗?”
&esp;&esp;裴远舟放下烟头,碾灭,他靠过来,身上有尼古丁、香水、洗涤剂混杂在一起的复杂味道,他拍了下男人的肩膀,“我为什么会看不起你?在我这里,人没有分三六九等,劳动就是最可贵的。”
&esp;&esp;水槽里的水龙头,像是没有拧紧,发出了“滴滴答答”的声音。
&esp;&esp;江律的呼吸顿时一紧,心脏也像是被锋利的刀子来回碾磨,他苦笑道:“你跟别人确实不大一样。”
&esp;&esp;裴远舟笑得倜傥,“怎么不一样?”
&esp;&esp;江律掩了心底的想法,“好多人都看不起我,包括我身边最亲近的人。”
&esp;&esp;裴远舟停了几秒,又说:“那是他们错了,你不偷不抢,他们凭什么看不起你?”
&esp;&esp;江律感觉到耳朵嗡鸣,像是有无数只断了腿、折了翅膀的蝉,聚集在他的耳边,不断地发出噪杂的声音,他甚至有一瞬的耳鸣,似乎除了蝉鸣声外,就听不到其他声音了。他怔愣地看向面前男人,他斯文、有涵养,学历又高,待人接物又很温柔,完美得不像话,这让他短暂地忘记傅竞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