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台灯,一团暖黄的光骤然将房间内的漆暗驱散。
&esp;&esp;何清越坐在床边缓了很久才回过神来,刘海被汗水黏连成一缕缕,鼻尖也有点泛红。
&esp;&esp;在梦里,他看到赵予淮拿着小刀割腕,鲜血顺着手臂直流而下,一滴又一滴,将地面染成了火海,烧进何清越的眼睛里。
&esp;&esp;一股慌乱从心口蔓延开来,逐渐侵袭他的四肢百骸,少年揪着胸前的领口,眼睛怎么也闭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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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凌晨五点。
&esp;&esp;天空灰蒙暗沉,乌云压顶,顷刻间,雨水宛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带着股毁天灭地的劲儿。
&esp;&esp;赵予淮从楼梯间走了出来,穿着件黑色短袖,身形颀长,但脸色却有股倾颓之气,眼眶下带着点乌青,黑眸里蒙上了层漠然颓废。
&esp;&esp;少年似乎对这糟糕的天气没有半点概念,依旧自顾自地举着把伞走进雨幕中。
&esp;&esp;没有意外的是,雨滴毫不留情地将他半边肩膀给浸湿了。
&esp;&esp;很快,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驶入柏油路中 轮胎压过积水,溅起一圈又一圈的夹杂灰尘的泥水。
&esp;&esp;——赵予淮,你让我感觉到恶心!
&esp;&esp;少年那句丝毫不加掩饰的话语,就像是一根刺一样扎在他的心口。
&esp;&esp;拔出来撕心裂肺,不拔出来隐隐作痛。
&esp;&esp;赵予淮薄唇干白,紧攥方向盘的手变得青白,手背青筋虬结。
&esp;&esp;何清越觉得他恶心,他讨厌自己!
&esp;&esp;一想到这个,赵予淮的心脏就猛缩,一下又一下地,几欲让他濒临失控的边缘。
&esp;&esp;谁讨厌他,他都无所谓,可唯独,不能是何清越。
&esp;&esp;就在赵予淮陷入情绪折磨之际,一辆摇摇晃晃的车正朝他而来。
&esp;&esp;下一秒,他闪躲不及,车轮在公路上划出了一条长长的刹车痕——
&esp;&esp;“砰”的一声,何清越杯子一个没拿稳,砸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esp;&esp;窗外风声呼啸,裹挟着水珠肆无忌惮地砸在窗户上,隐约还能闻到空气中的水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