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再也见不到苏小容主仆的背影之后,袁彩蝶迫不及待地便问道:“庆之哥,好好的,你怎么去祺瑞祥做工了?”
“不做工怎么办?难道还要饿死不成?”陈庆之没有回避家中贫寒的事实,倒是淡然一笑。
“可是……”都是一条街的街坊,每个人家中什么情况都在这里明摆着的,袁彩蝶自然也知道陈家的情境不是很好,家里又只靠陈大娘一个人替人浆洗衣服赚些铜板维持生计,陈庆之这么做倒也没什么不妥。
只是自己还是有些失望,喃喃地说道:“可是你可是文曲星下凡呀,天生就应该读书做官的,去当伙计实在是太可惜了。”
“可惜什么。”这时送走苏小容的陈大娘转了回来,听到袁彩蝶的话自己忍不住插了句话,接着无奈道:“要是庆之能考上童生也就罢了,老娘就算再苦再累也要继续把他供下去,可是彩蝶也看到了,你庆之哥连考三场不都中,怕是没这个福分了,所以还不如赚些银钱来得实在。”
“可是就算赚银钱,也不应该去祺瑞祥呀。”一想到刚刚走掉的那个小狐狸精,袁彩蝶的心里就隐约有些吃味,虽说自己也知道恐怕人家对庆之哥并没有什么其它的意思,可自己看到他俩站在一起的时候,心里就总有些酸酸的感觉。
想了想自己突然说道:“庆之哥,要不这样,你不如去我爹的武馆里当教头吧?”
“啊?”陈庆之可真的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还能有当教头的那一天,虽说自己精通好几种搏击的方式,可这只是做为自己业余的爱好而学习的,自己最想做的当然还是自己设计师的工作。
尤其是在见识到这么多布料之后,更是激发起自己心底创作的热情。
所以,对于袁彩蝶的想法,自己只能是说句抱歉了。
正当陈庆之不知道该怎么拒绝才不会伤到袁彩蝶的时候,陈大娘却是冷笑道:“彩蝶,大娘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可是你也不想想,就你爹的那个武馆一年到头能赚多少钱?你再看看庆之,刚刚大小姐的话你也听到了,人家一张嘴一个月就要给十贯,你爹给得起吗?”
袁彩蝶真的很想替爹答应给陈庆之十贯钱,可是自己哪里不知就爹的那个小武馆,恐怕一个月都赚不到十贯钱,再刨掉那些乱七八糟的费用,一个月能剩下的就是那么三、四贯而已,只能是说比这些街坊邻居的日子稍稍好过一些罢了。
想到这,袁彩蝶的脸上不由露出失望的表情,抬头惋惜地看了陈庆之一眼,低声嘟囔道:“那也只好这样了,庆之哥别忘了明天还要教我打拳的,我先走了。”
说完,袁彩蝶便悻悻地走掉了,就连自己带来的沙锅都忘了拿回去,看着袁彩蝶的背影消失在视线后,陈大娘突然转过身,恶狠狠地说道:“我可跟你说清楚了,你想娶谁都可以,就是不能娶这个丫头进门。”
“呃?为什么?”陈庆之倒也不是对袁彩蝶有多么深厚的感情,只是觉得彩蝶的性格还算不错,就算娶进门也是一个不错的良配,为何老娘却看不上她呢?
“为什么?”陈大娘不由冷哼道:“你看那丫头整天疯疯癫癫的,哪像个过日子的人,咱们陈家好歹也算是书香门第,怎么能娶这种女人进门。”
书香门第?
听了这四个字,再回头看看身后低矮的草房,陈庆之差一点就笑出声来。
一夜无语。
到了第二天天还没亮的时候,陈庆之就已经从床上爬了起来,踩着脚下的月光,向着水井的方向走去。
今天起来得的确是早一些,水井边上只有那么三、四个人影而已,当陈庆之赶到这里的时候,袁彩蝶却已经打完了水,正站在一旁等着自己,看到轮到陈庆之的时候自己也凑过来帮着他把水打好,把水送回家之后,两个人便又重新聚在一起。
“你平时都去哪里练功的?”一左一右也找不到理想的空地,陈庆之也有些苦恼。
“跟我来,我带你去我爹的武馆,这么早一般都没有人的。”
袁彩蝶早已经想好了练拳的场地,晃了晃手中的钥匙,便领着陈庆之出了小巷,走了没多久之后,便在一家小院前停了下来,若不是院门上挂着的‘袁氏武馆’的牌匾,陈庆之都不敢相信这里居然是间武馆。
直到进到武馆里面之后,陈庆之这才发现里面的确是别有洞天,院子的正中间有块长宽约为十丈左右的校场,全是由大块的青石板拼成,踩上去却是舒服之极。
“庆之哥,怎么样,这武馆不错吧。”对于自小长大的这块场地,袁彩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