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到号的兴高采烈,排不到号的垂头丧气,这样的场面俨然已经成为祺瑞祥门前一道独有的风景。
当然,陈庆之也不想让自己的吃相显得过于难看,每天前五十名还是要按照排队的顺序进入到祺瑞祥的,至于那后五十位……那就看谁给的钱多了。
祺瑞祥门前如此热闹的场面自然吸引到了更多人好奇的停下来,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总有那好事的人跟人打听,这祺瑞祥今天到底是怎么了,难道是哪种布打折甩卖了不成?
这种话落在排不上的那些小娘耳中时,顿时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一脸不屑地说道:“打折?见过五十贯都买不来的衣裳没有?”
“没有。”这人实诚地摇了摇头。
小娘骄傲的下巴一点贵缘祥说道:“这里就有。”
那可是足足五十贯钱,恐怕连一个成年人都没办法轻易的拿起来,结果就只是为了买一件衣裳?
这是什么衣裳居然这么贵?
难不成是那云锦制成的衣裳不成?
听到身后纷纷议论的声音,小娘却是不屑地轻哼道:“云锦虽贵,但哪比得上这素罗制成的新裳,画罗织扇总如云,细草如泥簇蝶裙,这句诗说的就是这件衣裳。”
恐怕就连陈庆之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只不过是为了完成一个承诺而已,可是众人却已经无形把这件衣裳拨高到了无法想像的地步。
听完这两句诗,听到的人无不惊讶,只是……
略微顿了顿,小娘的脸色突然变得忧伤了起来,口中轻叹道:“只可惜每日还要限额一百件,不知轮到奴家时,能否赶得上那踏青之日。”
做为杭州最大的布庄,贵缘祥的生意自然是不用愁的,只是最近费掌柜总有些心烦,他的心烦并不是因为布庄的生意不好,而是贵缘祥的生意太好了。
眼看离踏青之日越来越近,杭州城里那些好美的小娘早已迫不及待地准备起漂亮的新衣裳,以往这时也都是贵缘祥生意最为兴旺之时,今天费掌柜还特意备好了许多的花罗,目的就是想趁着这个功夫大赚一笔。
小娘是来了,只是她们大多只在铺子里转了一圈,然后便疑惑地问道:“掌柜的,可有素罗?”
呃?
严掌柜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难看了起来,讪讪笑道:“素罗已经卖光了,不过本店特意准备了许多颜色的花罗。”
“那就算了,看来今年又得被其它的姐妹给嘲笑了。”
小娘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挥一挥手,却连一匹花罗都没有带走,直到这一天连一匹花罗都没有卖掉之后,严掌柜终于意识到事情好像已经脱离了自己的想像,这中间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到底什么事引得大家竞相要购买素罗呢?
琢磨了一下,严掌柜自然想到了前几天卖出去的那批素罗,难不成这件事跟那祺瑞祥有关系?
想到这里,严掌柜再也坐不住了,早早地休息下,等到第二天一早自己稍稍给自己化个妆,带着身边的一个小厮,便向那祺瑞祥走去。
起得太早,等到严掌柜到了祺瑞祥门前时,太阳还没有升起,严掌柜本想着先在附近找个饭馆吃些早餐,然后再到这里来打叹一二,谁知刚刚路过祺瑞祥的门前时,自己就再也没办法往前走了。
无它,前面的路居然被密密麻麻的人群给堵死了。
脑海里很难想像出这样的画面,并不是很宽的街道上一眼望不到头的人群,虽说已经把整个街道堵得严严实实,却难得地没有人在大声喧哗,所有人都乖巧地站在自己的位置上,还有些人掩饰不住自己脸上的倦色,不时地打着哈欠,却始终没有离开的意思。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严掌柜脸上的讶色却是愈来愈浓,终于忍不住地凑了过去,找了一位看起来面善的女子,拱手笑道:“这位娘子,老朽刚刚路过这里,看到这里聚集了这么多人,不由好奇地过来,想打听一下,这里可有什么大事发生?”
那娘子笑着一指祺瑞祥的大门说道:“这位老丈恐怕不经常出门吧,怎么连祺瑞祥出新裳的事情都不知道呢?”
“出新裳?什么新裳?”严掌柜满头雾水地问道。
“这个……”自己虽然看到过,但要是让自己描述的话还是有些困难,更何况在这里排队的都是一些买不到新裳之人,也没办法解释给严掌柜听,纠结了片刻之后,娘子只能是无奈地说道:“妾身也说不太好,老丈就当成一件很漂亮的衣裳好了。”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