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一夜之间,陈庆之这个名字便重新传遍了杭州城的大街小巷,与之相对应的,自然还有他新作的两首词《暮春漫兴》与《陌上柔桑破嫩芽》,迅速引得杭州城多少千金小姐的垂青,未去过现场的自然后悔不已,那些到过现场的却流传出无数种陈小官人痛斥张文秀的版本。
“陈庆之,你欺人太甚。”
张家的客厅中,张文秀倒竖着剑眉,一脸狠厉之色望着门外,口中重重一哼:“我倒要见识一下,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拳头硬。”
说完,张文秀手一挥,大声喝道:“来人,都跟我走,让他们也知道咱们张家人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二少爷开口,张家的这些打手、护院自然涌过来好多,几十个人汇聚在一起,光是这阵势就足够的吓人,正当张文秀气势凶凶地想往外走时,迎面却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人。
一看到这人,张文秀的气势顿时弱了三分,干巴巴地笑道:“爹,你怎么回来了?”
从外面回来的正是张知鱼,抬头一看这么多人跟在张文秀的身后时自己先是一愣,接着便似乎明白了什么,淡淡地问道:“你这是要去做什么?”
“爹你不知,现在外面都把孩儿传成了什么,说孩儿在诗会之上中伤陈庆之,还……”
不等张文秀抱怨完,张知鱼却突然重重一哼,面色漠然地瞪了一眼,重重地训斥道:“那我问你,到底有没有这回事?”
“我……”张文秀一愣,看到张知鱼的脸色不对,自己心里顿时一懔,看张知鱼脸上的表情,怕是已经生自己的气了,眨了眨眼睛,缓缓点了点头,算是亲口承认外面所传的并无虚假。
见到张文秀点头,张知鱼脸上的颜色又黑了几分,接着又斥道:“我早就让你老老实实读书,不要以为自己考了个县试第三就把天下的英雄不放在眼里,当然的陈庆之又如何?文曲星下凡、转世神童这些不都是顶在他头上的外号吗?结果又怎么样?还不是一连三试不中?”
“人家三试不中,可以化悲愤为力量,从哪里跌到就从哪里爬起来,而你呢……?目中无人、狂妄自大、得意忘形……”
张知鱼说一句,张文秀就仿佛要矮一分,终于等到张知鱼停下,张文秀有些羞愧地低着头:“爹,难道孩儿这回就吃了这个哑巴亏不成?”
“哼,我看你倒是真应该多吃几次亏才行,省得一天天不知道天高地厚。”说完,又看了一眼张文秀身后这些人,面露冷笑道:“怎么,你以为多带些人教训一顿陈庆之就完了?真是蠢货,你今天要是敢碰陈庆之一根汗毛,你信不信,明天整个杭州城的士子就敢把咱们给围起来。”
“爹,那孩儿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先把人解散掉,然后再想办法。”
张知鱼吼了一阵之后,自己便先一步进到了宅子里面,张文秀望着他的背影,犹豫了片刻,接着不甘地挥了挥手:“都散了吧。”
等到张文秀回到客厅的时候,不光是张知鱼在,就连大哥张文达也不知什么时候来了这里,见到张文秀的时候默默地点了点头,却只口不提刚刚的事情。
“爹,那件事已经确定了吗?”比起毛躁的张文秀,张文达可谓是他的对立面,年纪虽然不大,但做事一向沉稳无比,深得张知鱼的赏识,平时遇到个大事小情的时候,也多是与张文达商量
,至于张文秀嘛……除了添乱之外,张知鱼还真的想不出他有什么好处来。
张知鱼微微点了点头,接着轻声叹道:“没想到当年的神童居然会以这样的方式重新出现在世人的面前,棋差一招却落得满盘皆输。”
不就是输了一回而已嘛,又怎么能称得上是满盘皆输?
张文秀不服气地插嘴道:“爹,大哥,这次虽说让陈庆之占了先机,但又怎么能称得上是满盘皆输?花无百日好,等到过些日子我找上几位好友,一定会扳回这一局。”
“呵呵。”张知鱼目光复杂地望了他一眼,幽幽道:“只可惜,这一次真的扳不回来了。”
“怎么能扳不回来,若是我叫上……”
不等张文秀说完,一旁的张文达再也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出声打断张文秀的话:“二郎误会了,你的事只是小事罢了,爹爹说的是这次祺瑞祥突然设计出新衣的事情,现在事情已经查清了,当天来贵缘祥买光所有素罗的正是陈庆之,而祺瑞祥的新衣也全是由他亲自裁成,咱们贵缘祥的生意几乎是一落千丈,生意已经全都被祺瑞祥给抢去了。”
“啊!”张文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