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桃红出现在陈庆之面前的那一刻,差一点被他那张变形的脸给吓晕过去,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伸手指着陈庆之,一脸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小官人的脸是怎么了?”
“我说是在墙上撞的,你信吗?”陈庆之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么好笑,白了桃红一眼,没好气地摆了摆手:“回去告诉你家娘子,上次的事就这么算了,我也不用她去给苏家七姐道歉了,让她记得把买衣裳的钱送回到铺子里去,你可以走了。”
什么我就可以走了,自己连句话都没说清楚就被陈庆之给赶了出来,正在桃红愣神的功夫,那陈庆之果然一转身,随手就把房给关了上,差一点就撞到桃红最引以为傲的鼻子上。
后怕地摸了摸鼻子,桃红脸上却带上了一丝怒意,伸手重重地拍了拍大门,大声喊道:“陈庆之,你给我出来。”
“你到底想干什么?”大门重新被拉了开,陈庆之一脸无奈地重新出现在桃红的面前。
“陈庆之我告诉你,今天来这里,奴家就是替我家娘子给你传句话的,至于你听不听,就在于你一念之间。”
看桃红的样子,好像这句话还有几分重要,陈庆之点了点头:“好吧,你说吧。”
“我家娘子说了,让你现在立刻去一趟惜月楼,她有特别特别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好了,我已经把话带到了,去不去就随你的便。”
说完,桃红干脆地一转身,就往来时的路走了回去。
走了没几步,就听身后的陈庆之苦笑道:“我倒是想去,可是你看我现在的模样,怎么能出去见人呀。”
“噗嗤。”一想到陈庆之脸上的模样,桃红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一顶大大的草帽,算是遮住了自己大部分的脸,陈庆之犹如作贼一般地跟在桃红的身后,走了好久这才终于来到了惜月楼的楼下,连忙低头钻进了楼里面,终于松了口气随手便把头顶上的帽子给摘了下来。
那一刻,空气似乎都凝固了下来,原来的欢歌笑语突然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都惊恐地望着大门处那个长得如猪头一样的人,过了几息,终于有人反应过来,好奇道:“楼内还有杂耍吗?”
我去,这下丢人可丢大发了。
陈庆之连忙把帽子重新带上,转身就要往外面跑,多亏桃红反应得快,一把就抓住陈庆之的手,拉着他沿着楼梯快步地跑了上去。
一口气跑到樊三娘面前时,陈庆之这才停了下来,扫了一眼正忍俊不禁的樊三娘一眼,没好气道:“有那么好笑吗?”
樊三娘点了点头,实话实说:“有。”
算了,反正笑话自己的也不是一个人,这个草帽带在头上总有一种怪怪的感觉,陈庆之一伸手把帽子摘了下来,干脆地问道:“桃红说三娘找我有事,有什么事就快点说吧,一会就该宵禁了。”
好不容易才把笑声忍了回去,樊三娘好奇地打听道:“奴家能问一声,小官人脸的伤是怎么来的吗?”
“撞墙撞的。”陈庆之面不改色地回道。
“啊?”樊三娘顿时一愣,接着眨了眨眼睛,喃喃道:“撞墙都能撞成这样,小官人还真是很厉害。”
既然陈庆之不想说,那樊三娘也没有再追问下去的意思,先是斟酌了一下自己的话,然后便讲道:“小官人可认识苏家的苏隆兴?”
陈庆之一路上想过很多樊三娘会跟自己说的话,可是自己却没想到,樊三娘一开口便把自己给镇住了,眨了眨眼睛点了点头:“认识。”
“午时的时候,苏官人便坐在那张桌子上。”樊三娘素手一指楼下的方向,却让陈庆之更加的不理解。
男人本色,这好像是天下尽人皆知的事情,苏隆兴是一个有钱的男人,来青楼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难道大老远的把自己找来,就是为了跟自己说这件事不成?
陈庆之微微摇了摇头:“在下不是很明白三娘话里要表达的意思。”
樊三娘笑道:“张知鱼张大官人,小官人应该也不陌生吧?”
“听说过。”
“适才他们俩个人便坐在这里商量了很久,奴家觉得他们说的话对小官人应该是挺重要的,所以就想转告小官人一声,也算是还你一个人情,小官人觉得如何?”
张知鱼跟苏隆兴在一起?
就算不用脑子想,也知道他们两个肯定没商量什么好事,一定是苏隆兴发现了苏小容露出的破绽,这才找张知鱼来商量对付她的事情,只是不知道两个人到底商量出什么结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