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酒楼的饭菜做得其实并不是怎么合口,大概是因为靠近城门的缘故,也有一些糊弄外地人的成份,陈庆之吃了几口菜就已经停了下来,目光看着大口大口吃着饭菜的洪英昭,却是有些惊讶。
“不就才跑了这么几里路,你有这么饿吗?”
洪英昭抬头看了一眼陈庆之,迅速便低了下去,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道:“小官人你不知,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我可是一口东西都没吃,现在你就是给我一头牛,我都能吃得下去。”
这么夸张,居然整整一天都没有吃饭。
陈庆之倒是笑了笑,别有深意地说道:“那你这次就多吃点,从明天开始,你恐怕就再也没有这么轻松的日子了。”
呃?洪英昭顿时一愣。
等到众人吃完饭,太阳也已经开始西沉,陈庆之现在住在以前的草屋中,自然没办法留洪英昭在一起住,而是告诉了他以前袁氏武馆的位置,自从张胜被赶跑了之后,那里便空了下来,袁西川现在也不愿意再重操旧业,也懒得再去打理,所以就被陈庆之借来,一边教导洪英昭,同时自己也要重新锻炼一下身体。
累了一天之后,陈庆之回到家里便躺到床上睡了过去,这都已经搬回来几天了,老娘依旧在跟自己冷战,家里的东西也没有收拾,就那么堆在一起,家里的灶永远都是冷着的,也不知道她这几天到底吃了些什么。
也许是身上的担子完全撂下的缘故,陈庆之这一觉睡得实在是舒服到了极点,等到他从梦中清醒过来的时候,窗外的天色已然大亮,从床上爬了起来之后,陈庆之先是盘算了一下自己要做的事情,苏小容的织纺已经走上了正轨,樊三娘的惜月楼还在装修之中,杜小怜与古寒合作的酒楼八字还没有一撇,棉田又有许家老丈领人看守,算起来的话,唯有自己好像变得无事可做了一样。
不对,还有一件事,是自己必须要做的,那就是赶快温书,自己若是想把苏小容给娶进门,这县府州三试还是要一一闯过去的。
这边收拾好了书包,就在陈庆之准备先出去吃口饭然后就去学堂的时候,家里的大门却突兀地被人敲响了起来。
“开门,开门开门。”外面传来一阵叫嚷声,却让陈庆之脸上的表情一愣,心里顿时有种不妙的感觉。
“谁呀,这一大早上的,让不让人安生地睡个觉了?”陈大娘一肚子的怨气正愁着没地方撒呢,就有人找上门来,自己随手拎了根烧火棍,便杀气腾腾走了过去,拉开大门,举着棍子刚想打,可是一见来人,自己手中的棍子立刻又落了下去,讪讪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都头驾到,快快快,里面请。”
“哼,你个老刁婆,拿个棍子干什么?还想造反是不是?”门外的衙役眼睛一横,迈着方步走了进来,观察了一下四周,厉声道:“陈庆之呢,快点让他出来。”
“都头找庆之作什么?”陈大娘到是一愣,心里难免有些发慌。
“作什么?”那都头冷冷一哼:“他犯大事了,已经有人去衙门里把他给告了,县太爷是命我们来抓人的,陈庆之,快点出来。”
抓人?
别看陈大娘平时对陈庆之怎么生气,但毕竟是自己的儿子,自己还要靠他养自己老呢,要是他被抓走的话,自己该怎么办才好,想到这连忙拉住都头的胳膊,慌张地问道:“这位都头,咱们有话好好说,先坐下来喝口水,凡事慢慢商量。”
“谁有空跟你慢慢商量。”衙役一甩胳膊,大声叫嚷道:“陈庆之,快点出来。”
不等他说完,陈庆之的身影便已经出现在屋门,先是一拱手,接着表情淡淡地问道:“在下便是陈庆之,不知我犯了哪条王法?”
“呵呵,犯了什么事难道你不清楚吗?昨天你自己做了什么,难道心里不清楚?这一回谁都保不住你了,来人,把他带走。”
说完,身后的衙役就晃着铁链子走了过来,哗啦一下就套到了陈庆之的脖子上面,用力一拉:“走。”
陈庆之瞬间就明白过来,肯定又是那四百亩田出了事,看来这肯定又是张知鱼的一计。
想到这,陈庆之连忙冲着陈大娘叮嘱了几句话,话刚刚说完,自己就已经被拉了出去,就这么被四五个衙役围着,向着临安县衙的方向走去。
陈庆之吃官司了。
这条消息比当时陈庆之跳河自尽传播的速度还要快,当初眼红他能搬出锣鼓巷的那些人全都跑了出来,满脸兴奋地看着被押走的陈庆之,还有些人假惺惺地到陈大娘身边劝道:“陈家姐姐还是别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