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庆之似乎已经预感到,自己这次东京之行,恐怕不会那么的消停。
果然,船刚离开码头不大会的功夫,舱外便传来淡淡的敲门声,伴随着一声少女的轻吟:“陈小官人休息了吗?”
就算休息了,恐怕也被你给打扰了,陈庆之无奈地到门前把门打开,刚想与那小丫鬟抱怨一声,谁知一抬头,见到的却是那一脸含羞的白依依白姑娘,自己顿时一愣,连忙抱拳道:“原来是白小娘子,真是失礼,这次多亏白小娘子帮忙,在下才能住得这般舒服,多谢多谢。”
“呵呵。”白依依调皮地把手中的金叶子在陈庆之面前一晃:“陈小官人实在是太客气了,其实奴家觉得到是奴家要谢过陈小官人才是,小官人随手的一片金叶子,雇条船进京就足够了,到奴家这里却只租了一间房,说起来还是奴家占了便宜。”
呃……
这也怪自己刚刚随手一掏,便掏出这个,早知道自己拿锭元宝岂不是要好一些,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陈庆之只能苦笑道:“白姑娘知道就好,切莫要四处宣扬,要是被其它的同窗知道,怕是在下又不能安生了。”
“放心,放心,奴家懂的。”似乎跟陈庆之有了共同的秘密之后,白依依的心情一阵大好,伸头向房间里张望了一下,好奇地问道:“陈小官人不请奴家进去吗?”
“啊?请进。”陈庆之心里暗暗叫苦,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好说不好听呀,尤其是要是被苏小容知道的话,肯定不会轻饶自己,所以等到白依依进到房间之后,陈庆之特意又把门开大了些,这才跟了进去。
白依依似乎没有注意到陈庆之的小动作,进到船舱之后,笑着说道:“船上条件简陋了些,陈小官人先将就一下吧。”
“已经很不错了,白姑娘若再客气的话,在下就只能下去跟其它同窗住在一起了。”
“好好好,奴家不说便是。”白依依连连摆手,招呼陈庆之坐下来之后,自己一脸好奇地问道:“听刘兄说他们是准备去东京游学,陈小官人你呢?也是游学不成?”
“这倒不是。”陈庆之干脆地摇了摇头,接着笑道:“其实这事情也是凑巧,本来我也打算这几天去东京一趟的,恰好刘兄提起一起上京的事情,于是我便答应了下来。”
“哦,原来是这样,那陈小官人进京是有要事了?”白依依继续刨根问底道。
点了点头,陈庆之笑道:“的确是。”
“那恰好无事,陈庆之可愿意与依依说一说,在东京依依还是有些关系的,说不定也能帮上小官人的忙呢。”
“这……”陈庆之犹豫了一下,笑道:“其实也不是很难的事情,就是在下刚刚在杭州成立了一个织造公会,把杭州城所有的小织坊都联合在一起,这次进京,是专门去与那些大商家谈一谈接下来采购的事情。”
“原来织造公会居然是小官人成立的?”白依依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自己待在杭州这么久,自然也听过闹得沸沸扬扬的这件事,只是自己却不知道在这织造公会的背后,藏着的居然是陈庆之。
摇了摇头,陈庆之笑道:“其实在下在公会中也不过是一个串连人罢了,没有什么太大的权力,只是为了让杭州的织造业更繁荣昌盛罢了。”
“原来是这样。”白依依点了点头,接着笑道:“陈小官人心中的抱负果然与我等俗人不同,若是有机会的话陈小官人还是要多指点依依才是。”
“白姑娘客气了,要说指点,到了东京之后,我可是两眼一摸黑,还是先要白姑娘指点一二才是。”
“呵呵呵。”白依依突然捂嘴一笑,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揶揄道:“要我指点不难,就怕会惹得码头的那位小娘子不高兴。”
呃……
陈庆之一转念,便明白过来,肯定是自己跟苏小容说话时,被船上的白依依撞了个正着,反正自己也没有掩饰的意思,脸上露出一个幸福的笑容道:“这倒未必,小容的脾气其实很好的,只是冷不丁一离开有些不太适应罢了。”
见陈庆之并没有刻意与自己隐瞒他与那位小娘子之间的关系,白依依的脸上倒是闪过一丝不开心,要是陈庆之撒谎骗自己,那就证明他对自己有些兴趣,可是他现在连骗都不骗,岂不是说他对自己根本没有其它的心思。
悻悻地笑了笑,白依依很聪明地把话题转到了其它的地方,倒是说起东京城里的这些大商家,一个个倒是如数家珍一般,让陈庆之原本拜访的名单上面,又多了许多的家族。
两个人这么一聊,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