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自己不过是出去会个友而已,怎么衙门里就搞出这般大的阵势,葛拜康吃惊地看了看左右,目光落到葛天亮身上的时候,却是吃了一惊,连声道:“大郎,你怎么把为父的官袍给穿上了,这可是杀头的大罪,还不快点脱下来。”
“爹,我动不了呀。”
都到这时候,葛天亮也很想把这身碍事的官袍给脱下来,可是……自己的胳膊被身边的衙役牢牢扭住,根本动弹不得,更不要提脱衣服了。
葛天亮不知轻重,可是葛拜康哪会不知他这样做有多么的危险,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这身官袍给脱下来再说,然后……?
然后当然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相必这朱川也能卖自己一个面子。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帮少爷把官袍脱下来。”葛拜康嚷嚷着让手下这些衙役上前,谁知他们这边刚刚有所动静,那边朱川便起身挡到了葛天亮的面前,单手握住刀柄,冷冷道:“葛大人,你这是要做什么?”
葛拜康心里也有些怀疑,为什么朱川连这点面子都不肯给自己,这里除了他的人就是自己的人,为何非要纠结在儿子这身衣服上,难道这朱川非要致儿子与死地不成?
“朱捕头,咱们也不算是外人,总不能连这面子都不给本官吧?”葛拜康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难看,幽幽地说了一句,自己亲自往葛天亮那边走了过去。
“葛大人,你不要为难下官。”朱川心里暗暗叫苦,按理说自己平时跟葛拜康之间一直也是称兄道弟,只是这一次自己却没办法帮得了你了,谁让你儿子谁不好得罪,便便得罪了那陈庆之呢。
陈庆之倒不重要,关键是站在他身后的那个人,可是钦差贾大人,那可是连自己上司都不敢得罪的大人物。
葛拜康心一横,自己看了一眼朱川手中的刀子,冷哼道:“本官就要是把这身官袍给扒下来,朱捕头若是看不过去……拿刀子捅我便是。”
这不是开玩笑吗,自己要是有那个胆量,自己哪还用跟你费这么多话,直接把葛天亮拉走得了。
这下挡也不是,不挡也不是,就在朱川一脸为难的时候,突然有人声音平静地喊道:“慢着。”
哟,这又是哪路神仙?
葛拜康闻声回头看去,却见到一个少年站角落里站了起来,向前走了几步来到自己面前,微微一笑:“刚刚事情的原委在下都已经听到了,有一言在下却是想问葛大人。”
“你又是谁?”葛拜康一脸高傲地扫了少年一眼。
“在下陈庆之,乃杭州人氏。”
“嗯。”葛拜康还没把陈庆之跟葛天亮联系起来,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接着冷哼道:“我不管你是谁,又是哪里人氏,这里是富春县的大堂,要是没你的事,马上从这里滚出去,不然的话,休怪本官无情。”
“呵呵,葛大人的官威好大。”陈庆之笑了笑,目光望向了葛天亮的方向,淡淡说道:“葛大人怕是不知,我能来这里,都是托了你家葛衙内的福,刚刚在大堂之上,也是葛衙内穿着这身官袍审的我,我还以为葛衙内就是这富春的知县呢,没想到居然还另有其人。”
原来就是他?
葛拜康一下就明白过来,敢情葛天亮抓来的那个人就是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少年,可是问题又来了,为什么现在被抓的是自己儿子,这个少年怎么一点事情都没有呢?
“朱捕头,这陈庆之乃是富春县要犯,为什么没有人抓他?来人,马上把他给我抓起来。”
“慢着。”这回是朱川亲自开口,心里埋怨着葛拜康怎么这么没有眼力价,今天这困局要想解开,这位陈庆之才是事情的关键,你这一再得罪于他,自己是真的没办法帮你了。
当着陈庆之的面,朱川也没办法说得太详细,只能隐晦地说道:“葛大人,此案怕是还有些蹊跷,所以还是详查之后在定。”
“蹊跷?哪里有蹊跷?”葛拜康目光如电瞪着陈庆之,自己隐约明白过来为什么朱川不肯给自己面子,应该就是这个陈庆之在这里碍眼不好下手。
既然他不方便,自己可是方便得很,一招手喝道:“还愣着干什么,快点动手。”
既然大人都说了这么多次了,手下的衙役也不敢不听,立刻向陈庆之围了过来,手中的铁链刚往陈庆之脖子上一套,谁料那陈庆之却突然猛地的后退,居然直接撞到身后那人的怀里,自己手肘偷偷向后一顶,接着那衙役便痛苦地捂着肋部,蹲了下去。
“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