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贯?
自己莫不是听错了?
到这时,所有人都已经开始怀疑起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为了一宿欢愉,居然出了十万贯钱?
这可是十万,怕是在座的很多家底都没有这么多。
五千贯自己带的是笑容,可是十万贯,那自己可就是惊吓了。
陶三姑目瞪口呆地向声音响起的地方看去,看到的却是一个少年从人群中站了起来,目光中闪烁着一丝坚定,像是怕大家没有听似的,又重复了一遍:“我出十万贯。”
十万贯,没想到这少年年纪轻轻居然是如此的大豪客,为了美女一掷千金,这才是年少风流的典范。
“请问小官人贵姓?”陶三姑的声音听起来都跟刚才有很大的不同。
“在下杭州陈庆之。”
陈庆之?
这个名字陶三姑的确没有听过,不过脑子里却是一亮,似乎从这个地名上想到了什么,想那白依依刚刚从杭州归来,会不会是……
想到这,陶三姑突然往白依依的脸上看了一眼,只是跟她想的不同,那白依依脸上依旧是刚刚那样的死鱼脸,没有狂喜,也没有悲愤,就像是听到跟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一样。
咦?奇怪了,如果不是白依依的老相好,莫非是个傻子?
可是看起来也不像呀。
脑子里越想越是奇怪,陶三姑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忙着又补充道:“若是刚刚妾身没听错,小官人是准备出十万贯钱?”
“对。”陈庆之点了点头,接着一指白依依道:“不过,我要带她走。”
带她走?
陶三姑一下就明白过来,敢情这十万贯并不是陈庆之拿来过夜的钱,而是他打算替白依依赎身。
如果这样的话,这十万贯自己倒是可以考虑一下,毕竟靠白依依赚到这十万贯不知道何年何月呢,早早收了一笔钱,自己再培养下一个白依依也是来得及的。
就在陶三姑寻思着答应还能不能再讹陈庆之一笔的时候,一直默不作声的白依依却突然站了起来,面无表情地冲着陈庆之说道:“陈小官人大概是误会了,依依感谢这一路上你对奴家的照顾,但逢场作戏乃是依依的习惯,若是给陈小官人造成了什么误会,依依还请小官人谅解,另外,还是请你把钱收回去,奴家是不会跟你走的。”
白依依也倒干脆,说完这一段话之后,转身便退下去了,搞得陶三姑一个措手不及,自己还有许多话想说却没来得及说呢,自己都打算祝福自己这个女儿得遇良人,嫁个好人家了,可是没想到她却没答应。
这下该怎么办?自己在樊楼这么多年,还头一次见到有人替姑娘赎身,反倒是姑娘不愿意的。
这可不行,那可是十万贯,指着白依依什么时候年月能赚回来,自己还是先把陈庆之稳住才行。
看到陈庆之脸上的表情明显一黯,陶三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别的客人自己也不顾了,直接来到陈庆之的面前,好言安慰道:“小官人莫要伤心,妾身这个女儿就是这个性子,别看她嘴里说不,实际上心里指不定多开心呢,对了,昨天她回来的时候,就跟妾身闹着要走,肯定是想去投奔小官人。”
“是这样?”陈庆之脸上的表情丝毫没有激动。
“肯定是这样。”陶三姑并不想眼睁睁看着这么一大笔的银子从自己面前溜掉,错过这一次机会,什么时候还有下一次。
“还是算了吧。”陈庆之露出一丝沮丧,苦笑地摇了摇头:“看来的确是在下自作多情,依依姑娘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在下却当了真,刚刚多有冒犯,还请陶妈妈见谅,在下告辞。”
这是怎么搞的?怎么好好的一场戏,却闹得不欢而散呢。
现在白依依走掉了,这位陈小官人也要走掉,接下来自己的戏该怎么唱?有了陈庆之在先,就算再让白依依出来,恐怕也没办法卖个好价钱,所以眼下唯一的办法,只能是把这位陈庆之留住才行。
“小官人且慢,一切都好商量。”陶三姑连忙上前拉住陈庆之的手臂,接着就把他拽了回来,自己还不忘跟顶楼其它的这些客人说几声道歉,接着便拉着陈庆之进到一间房间中。
这怕是自己见过的最豪华的房间吧。
屋子里的每一次都由精雕细琢打造,古色古色的家具,带着一丝异域的香气,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自己,这怕是樊楼用来招待客人最好的房间了。
没想到,自己只是一句话,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