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莫非是想甩掉我们?”
见陈庆之作势要走,杨满堂一下子挡到了他的面前,狐疑的目光在陈庆之的身上转了两圈,干脆地摇了摇头:“你走可以,必须带我们一起走。”
这怎么还粘到身上了。
陈庆之心里这叫一个后悔,早知道自己就不应该跟杨四郎打赌,现在倒好,不光杨四郎没抖掉,反倒是又多了一个杨满堂。
冷静冷静,自己人生的路还长,千万别在这里被气死。
陈庆之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看了杨满堂一眼,坏笑道:“跟我走不是不可以,不过我可得先提醒你一声,我去的可是樊楼。”
樊楼?
杨满堂哪里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自己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有些犹豫,去吧,自己一个姑娘家觉得有些不太方便,不去吧,又怕陈庆之就这么跑了,好不容易才有一次上战场的机会,自己怎么也不想轻易错过。
犹豫了片刻,杨满堂一咬牙,把腰间的一个小令牌摘了下来,递给了杨怀玉:“四郎,你拿着我的令牌去调人,我天黑之前就会回来。”
“啊?”杨怀玉有些不情愿地接过来,自己还想去樊楼见识一下白依依呢,结果却被留了下来,还想跟二姐求个情,被她瞪了一眼之后,自己立刻老实了许多,乖乖地拿着令牌走掉了。
哄走了杨怀玉,杨满堂冲着陈庆之说道:“好了,这回可以走了吧。”
好吧,今天若是不带她去,怕是自己也离不开,既然你都不怕,自己还怕什么。
陈庆之带着杨满堂,两个人就这么走了出去,到了外面的时候,陈庆之又习惯性地犯起了迷糊,还是杨满堂带着他找到了樊楼,只不过一进樊楼,杨满堂的眉头就皱了起来:“什么味道。”
“当然是胭脂味了。”陈庆之撇了撇嘴,接着看着杨满堂那张不施粉黛的俏脸,好奇地问道:“二姐从来不用吗?”
杨满堂摇了摇头:“不用。”
陈庆之心里鄙视了一下,不过倒也羡慕她那张出水芙蓉般的面容,刚往里走了几步,陶三姑便迎面走了过来,看了一眼陈庆之身边的杨满堂,却也知趣地没问,笑道:“小官人回来了,依依就在楼上呢。”
“我知道了,谢谢陶妈妈。”陈庆之笑了笑,刚要带着杨满堂上楼,自己突然转身问道:“对了,陶妈妈,刚刚可有人来找我?”
“这个……没有。”陶三姑摇了摇头。
“原来如此。”陈庆之略有些失望,接着笑着吩咐道:“那就麻烦陶妈妈一回,一会若是有人来找我的话,派人去楼上通知我一声。”
“小官人放心,肯定不会差事的。”陶三姑笑眯眯地应了一声,然后看着陈庆之的背影,突然幽幽地叹了口气:“男人呀!全都是吃在嘴里,看着碗里的,没一个好东西。”
上楼的陈庆之并不知道自己在陶三姑的眼里已经坏了人品,到了白依依的房间门口,轻轻地敲了敲门,只是片刻的功夫,门就被从里面拉了开,接着露出白依依那张惊喜的面孔,刚想跟陈庆之撒个娇,谁料就看到了陈庆之身后的那个女人。
做为樊楼里的女人,白依依自然知道在什么时候说什么样的话才不会让男人尴尬,自己冲着杨满堂微笑着一点头,一付好奇的样子:“庆之怎么回来的这么早,上书的队伍刚刚才从这里经过的。”
只是一句话,就隐隐点出陈庆之昨天的行踪,陈庆之听出来了,却只是笑了笑,偷偷指着身后的杨满堂做了一个鬼脸,然后笑道:“别提了,人家说我穿的衣裳不合适,就把我给赶出来了。”
“衣裳不合适?”见陈庆之刚刚的动作,白依依的心情顿时大好,好奇地把二人迎了进来,亲自倒了两杯茶,好奇地问道:“这衣裳有什么不合适的?”
“别提了。”陈庆之苦笑道:“所有人穿的都是青衫,唯有那位吴举人穿的是白衫,我只有这么一件白衫,怕抢了人家的风头,所以干脆就回来了。”
听陈庆之说得容易,怕真像不会那么的简单,反正陈庆之会跟自己解释清楚的,白依依也没有问下去的意思,倒是看了杨满堂一眼,微微一笑:“奴家白依依,不知妹妹芳名?”
果然,这位美女就是白依依。
就在上午,杨满堂听说有人花十万贯替白依依赎身时,还觉得只有傻子才能做这种事,谁料这才多大会的功夫,自己突然觉得这十万贯不是花多了,分明就是花少了,自己相貌也算是够漂亮的,可是跟这位白姑娘一比,顿时有些自惭形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