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相公,这该如何是好?”
客栈里面早已经乱了套,住在上房里的这里人一个个皆是慌张无比,刚从窗户上探出头去,便有几支羽箭射了过来,立刻被吓了回去。
陈执中,已经成了他们最后的希望。
此时的陈执中表面虽然极为淡定,可是心里却并不像看上去那般的淡定,今天的事情一个处理不好,自己的仕途怕是就会终结在这里。
这些金银财帛可是要送到庆州解围之用,万一在这里被抢了,自己的安危到在其次,庆州该怎么办?万一西夏人恼羞成怒攻破城池,怕是数万人都会因为自己而连累到。
现在该如何是好?陈执中也傻了眼。
打吧,外面的贼子看上去足有三、四百人,自己手下不过几十禁军,哪里是他们的对手。
守吧,就这么一座危楼,根本无险可守,只要对方冲进来,这就是一个必死之地。
陈执中心里暗暗叫苦,再听身边亲信的话,变得更加的慌张,连忙派人把禁军的头领找了过来,慌忙地问道:“李都头,这回该如何是好?”
李达也是一脑门的冷汗,这次押送金银来庆州,本来就是一个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几个同僚都不想来,结果只能由抽签决定,没想到偏偏自己倒了霉,抽中了那个来字,结果怎么样,果然遇到了土匪。
面对陈执中的问题,李达双手一摊,苦笑道:“相公你也看到了,末将手下不过四、五十人,外面却有近五、六百的土匪,他们只要一个冲锋咱们这里就保不住了,依末将的主意,倒不如听他们的话把这些金银财帛都交出去,也能保住大家的命。”
“你这是什么话。”陈执中顿时大怒,这些禁军可是派来保护自己的,谁想到遇到事情第一个说投降的居然是他,目光怒视着李达,重重地哼道:“李教头,本官现在就命令你,立刻拿起刀箭,一定要守住这里。”
李达见状,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叹了口气道:“既然相公说打,那咱们就打,我们烂命一条,死就死了,倒是相公你可是贵人,死在这里未免可惜,你可要想好了。”
“这……”陈执中刚刚也是凭借满腔热血喊了声打,现在听到李达的话立刻就后悔了,人家说得对,这帮丘八死了就死了,不过是烂命一条,可自己不一样呀,只要留得自己一命,就算官家震怒,自己也有开脱的理由,大不了罢官,日后还有复起的机会。
可是要是激怒了这些人,自己死在这里的话,不光是自己,还有自己的家人以后该怎么办?
所以,李达说得对,保住自己的一条命才是最重要的。
陈执中打定主意,自己又不好意思说投降二字,正准备暗示一下李达,让他把金银都抬出去的时候,突然隔壁的房间里传出一阵大笑,接着大声喊道:“你们是哪个寨子的好汉,快快通上名来。”
呃……?
陈执中顿时一愣,跟李达两个人面面相觑,脑子里面不约而同想到了接近傍晚时入住的那些人,心里不由暗暗叫苦,原来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居然还有一批土匪,这一回怕是连抵抗的勇气都没有了。
陈庆之声小,杨怀玉声音更是稚嫩,所以刚刚喊话的乃是包拯手下的捕头王朝,按照陈庆之交待的话喊出去,果然引得下面一阵大乱,顿了顿,有人回道:“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乃西山雷火寨雷克明是也,楼上的又是哪个寨子的人?怎么跑到我雷火寨的地盘上来了?”
“呸,什么雷火寨,老子赤面鬼才没听说过呢,今天这肥羊乃是老子早就看好的,谁也别跟老子抢,要不然灭了你的鬼劳子雷火寨。”
哎呦,怎么还有半路上杀出个程咬金来?
雷克明被气得半死,扭头问了一句:“你小子不是说那宋官就带了几十个人吗?这赤面鬼又是从哪里钻出来的?”
身边的亲信也是一脸的懵逼,自己可是亲眼看到陈执中等人住到了客栈之后才回去通风报信的,也没听说过哪里来的赤面鬼呀。
脑子里连忙转了转,那亲信恍然大悟道:“哥哥莫信这什么赤面鬼,肯定就是他们这些人在里面装神弄鬼,哥哥放心,这楼内不过就几十个禁军把守,翻不了什么天的。”
嗯,想想也是如此,应该就是那宋官使的奸计罢了。
雷克明点了点头,恨恨地骂道:“老子不管你是什么赤面鬼,还是赤发鬼,马上把楼内的银子乖乖送出来,要不然老子放把火先把你这客栈给点着了。”
“放火?”楼内的王朝大笑道:“你个龟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