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怕是自己到了庆州之后,打得最痛快的一场仗。
张文忠那张黝黑的脸上挂满了笑容,拍了拍这个,又拍了拍哪里,嘴里不住的夸奖着手下的这些兄弟,只是转了几圈之后,自己依然没有找到自己想找的那几个人,终于看到贾昌朝的时候,自己连忙走了过来,疑惑地问道:“贾相公,杨小将军跟那位陈小官人在哪里?我怎么没看到他们?”
贾昌朝微微摇了摇头,接着轻声一叹,又拿出一封信来,苦笑道:“这回不光是陈庆之不打算进城,就连杨怀玉也被他勾搭了过去,也不知道这三个人在外面能搞出多大的事情来,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是呀。
张文忠很是同意贾昌朝的想法,要说开始的时候自己对陈庆之的计策还有一定的怀疑,可是经过今天这场仗之后,他自己都敢保证,以后只要是陈庆之的要求,哪怕是让自己上刀山、下火海,自己都不会说半个不字。
一下杀了这么多西夏狗,还抢来了这么多的战马,这可是大功一件,可是要震动朝廷的呀。
正当张文忠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开心时,倒是见贾昌朝皱着眉头,像是有什么心事,自己开导道:“贾相公,你放心,今天这功劳全归你,我老张不跟你抢,只是等你升了官之后,别忘了我老张就行。”
“哼……”贾昌朝苦笑道:“张大人说得哪里话,我这次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罢了。”
“呃?”张文忠一脸茫然地望着贾昌朝,不解道:“贾相公说的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么大的功劳还敢有人跟咱们抢不成?”
“抢到不至于,毕竟功劳在这里摆着,别人也抢不去,我是担心……”
说到这,贾昌朝顿了顿,伸出一根手指偷偷地指了指头顶上的天。
这是什么意思?
张文忠眨了眨眼睛,有些糊涂,干脆拉着贾昌朝到了没人的地方,迫不及待地问道:“贾相公就直说吧,到底担心什么。”
看了看四下无人,贾昌朝终于开口说道:“难道张大人忘了杨怀玉说的那句话了吗?陈相公带着圣旨可是在半路上,不日就会到庆州,要是让他知道咱们已经跟西夏已经是不共戴天之仇,他的圣旨又怎么能送出去?要是庆州战事悬而不绝,官家那里……恐怕说不过去呀。”
不得不承认,这贾昌朝考虑事情就是比自己周道,怪不得人家现在是参知政事,而自己不过是一个知州,要是官家心存降意,那这场仗怕是打得不是时候呀。
只是仗都打了,想后悔也来不及了,眼下只能寄希望于早点把这些西夏人给赶走吧。
城里的宋兵热闹得跟过年似的,城外的陈庆之带领的这些杨家将却是异常的沉默,虽然已经经历了一次激烈的厮杀,可是每个人的脸上都没有半分疲色,反倒是显得更加的兴奋,现在每个人都是一人双马,这样无形中便增加了队伍的机动性和持续性。
路过一条小溪的时候,队伍终于停了下来,战马要饮水,人也要吃了些干粮,下了马之后,杨怀玉拿着葫芦屁颠屁颠地跑到了河边,自己先喝了几口,然后打了满满一壶酒递到了陈庆之的面前,笑道:“哥哥喝水。”
陈庆之笑着接过来,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心地喝了几口,喝过之后自己还不忘叮嘱杨怀玉:“以后若是休息的时候,最好先把这些水烧开了之后再喝,喝生水对肠胃不太好,很容易拉肚子。”
“好的,哥哥放心,你的话我一定全都记住。”看杨怀玉那一脸阿谀奉承的样子,就像是恨不得找个本子把陈庆之的话全都记下来,贴到自己脖子上。
陈庆之笑了笑,倒是想到了一件事情,刚刚打仗的时候自己没来得及问,这时候倒是问道:“对了,你昨天进庆州的时候,在路上有没有遇到什么人,被你给杀了?”
“有呀。”一提这事,杨怀玉的精气神立刻就兴奋了起来,瞪大了眼睛说道:“在半路上我就遇到几个人,看那领头的不顺眼,直接就被我给挑了,到了庆州城下的时候,看那西夏大营没什么防备,我又冲了进去,杀了多少不太清楚,几十人总有了吧。”
啊?
杨怀玉的话顿时引得陈庆之跟杨满堂惊讶无比,杨满堂到是反应迅速,一巴掌就扇到了杨怀玉的头盔上,口中骂道:“临走的时候小官人是怎么嘱咐你的,把消息带到庆州就可以,怎么一再的惹是生非,路上遇到人挑了也就是了,怎么连敌营都敢闯,哪来的胆子?”
被二姐这么一教训,杨怀玉什么骄傲的心情都不复存在了,乖乖地听着杨满堂教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