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原告,那被告又是何人?”
张尧佐并不惊讶于陈庆之的话,目光转到另一头时,自己倒是早已经认出,这人分明就是枢密使王曾的儿子王栎,而站在他身后的那些人则穿着皇城司的衣服。
这下就麻烦了,这陈庆之惹到谁不好,怎么偏偏惹到了皇城司这帮人,这些人在汴梁城可都是横行霸道惯了,陈庆之又是怎么惹到他们的呢?
这边张尧佐在满头的雾水,那边王栎也不高兴了,凭什么自己就是被告呀,往前一步,大声道:“我才是原告,他是被告。”
得,为了一个原告被告两个人又争起来了。
张尧佐一阵头大,皱着眉头问道:“那你说你是原告,想要告他什么?”
“我,我……”
对呀,自己是原告总要告他什么才是,可是自己该告他什么?
王栎一时语塞,到是身后的下属上前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王栎顿时底气十足,指着陈庆之道:“我告他违抗军令,胆敢拒捕,还敢打伤我的手下,这可是大逆不道之罪。”
张尧佐又转回到陈庆之的身上:“他说的可是实话?”
“回大人,这人分明是胡言乱语、信口雌黄,我一没偷二没抢,又不是他的下属,怎么就违抗了他的军令?再说拒捕,他连他是谁都不敢跟我说,上来就要带我走,大人,在这种情况下,试问谁敢跟他走?至于打伤他的手下嘛……那倒要问问是谁先动的手。”
随着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辩解,张尧佐逐渐梳理出一个清晰的脉络,大概的意思就是王栎带人去找陈庆之的麻烦,结果人没抓住,反倒是被随后赶来的杨怀玉带人给揍了一顿,两伙人又被巡城的兵马司给遇到,结果就给带到自己这里来了。
我的乖乖,陈剑聪这小子,真是给自己送来一个烫手的山芋,这下自己该如何是好?
两伙人张尧佐谁都不想得罪,可是办案总要有一个结论才可以,想来想去,自己也认可陈庆之的话,转向王栎问道:“你说你是奉命去抓陈庆之,这奉的是谁的命令,可有手谕在?”
“这……”张尧佐一句话,便打到了王栎的三寸,他去抓陈庆之哪里有什么手谕,全都是想替纪恒出一口恶气罢了,本想着陈庆之是手到擒来,回到皇城司之后直接就是一顿毒打,谁曾料到这陈庆之居然这么难缠,搞得自己现在是进退两难。
见王栎期期艾艾的样子,张尧佐顿时面色一沉,寒声道:“怎么,难道你拿不出来不成?”
“拿不出来就是假传军令,这个罪……怕是不小呀。”一旁的陈庆之笑着跟个狐狸似的,满脸看好戏的样子。
自己又怎么不知道这罪名不小,可是王栎压根就没考虑过会出现这种事情,现在当着张尧佐的面,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眨了眨眼睛,干脆蛮横道:“此乃机密,不得为外人知道。”
得,说了半天,根本连一点证据都拿不出来。
既然这样,那自己也就从快判定,张尧佐惊堂木一拍:“今天这事乃是由误会引起,双方也并没有行犯法之事,就各自散去,至于伤者的汤药银子,由各自承担。”
这么明显的罪,结果却判得这么离谱。
陈庆之的脸上闪过一丝淡淡的嘲讽之色,看来这开封府的大人也并不都像包拯那般铁面无私,只是也不知道包拯什么时候才能坐到这开封府府尹的位置。
念头一闪而过,陈庆之倒是恭敬地施了一礼,表示对张大人的判罚没有什么异议,倒是王栎听完之后,自己却是有些不甘,大声道:“张大人,不能轻易放过此人。”
“那你倒是给本官拿出证据来,不然的话不得咆哮公堂。”张尧佐本想让堂下的衙役喊几声‘威武’的,可是看了一眼才反应过来,今天开堂的时辰太晚,根本就没有衙役。
气乎乎地瞪了王栎一眼,随即站起身:“退堂。”
这打架的案子就算糊里糊涂断完了,张尧佐走后留下双方面面相觑地注视着,王栎到还是有些不甘,只是自己也知道,对上了杨家将,自己这些人手怕是打不过他们,也只能是把苦水往肚子里咽了回去,一摆手:“咱们走。”
他们在先,陈庆之跟其它人在后,倒是杨怀玉摸摸自己的脸,担心道:“哥哥,我要是这般回去的话,肯定会被老太君责怪,要不……我跟你去樊楼住一宿吧?”
什么被责怪,我看你分明就是想去见见世面,想了想,陈庆之干脆地摇了摇头:“这可不行,你现在年纪太小,要是过早接触这种事情,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