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纪恒被带到开封府时,一眼便看到自己最恨的人陈庆之就坐在大堂一侧,看到自己被押进来时,嘴角不屑地勾了起来。
果然是这小子在背后捅了自己一刀子,不过不要紧,自己就算犯了再大的错,开封府也不敢把自己怎么样。
坚定了这个信念,纪恒便被带到了公堂之上,铁链早就已经拿了下去,三班衙役喊过堂之后,一身官袍的张尧佐便出现在大案后面。
面色冷峻,一拍手中的惊堂木,冷声道:“陈庆之,你告那纪恒派人劫持于你,现在纪恒已经带到,你可有人证物证呈上?”
陈庆之早就站起身来,一拱手:“回大人,小生有证据,那人证便是纪家管家纪群以及他找来的那些打手,至于物证,有纪恒收买打手的银票在此。”
得知那人证果然就是纪群时,纪恒心里一切的想法都已经灰飞烟灭,纪群的确知道自己太多的事情了,自己却单单忘了防止他一手,他的家眷又被钱家控制在手里,自己该怎么才能让他闭嘴呢?
正在纪恒冥思苦想之时,张尧佐已经吩咐衙役将纪群给带上来,没过多大会的功夫,一脸镇定自若的纪群便被带了上来。
反正他已经想好了,纪恒肯定是不会相信自己没有投降陈庆之,既然如此,那自己也不用客气,他不仁自己不义,反正陈庆之已经答应自己了,只要自己供出纪恒之后,便可以离开汴梁,买自己宅子的银子再加上自己这些年的积蓄,已经足够自己舒服地过完下半辈子了。
到了公堂之上,纪群先见过张尧佐,接着张尧佐便把方才的话重复了一遍,厉声问道:“纪群,本官问你,刚刚陈庆之的话是否为真?真的是纪恒指使你抓人不成?”
纪群干脆地点了点头:“大人明鉴,的确是纪恒给我一百贯钱,让我去找人将陈庆之毒打一顿然后抓起来。”
“那本官问你,纪恒与陈庆之之间有何冤仇,为何要抓他?”
“回大人,皆是因为纪恒看中了樊楼的花魁白依依,却不料那白依依早已经许配给陈庆之,纪恒不甘心,便想让小的将陈庆之抓起来,然后命人带话给白依依,逼迫她嫁给纪恒。”
“你胡说。”一旁忍了很久的纪恒终于忍不住了,瞪着眼睛便要向纪群冲过来,嘴里骂道:“你这贼厮,这计策分明就是你给我出的,还说什么肯定能够成功,我才给了你一百贯钱,你还敢反咬我一口,你莫不是疯了不成?”
公堂之上这么多人在,自然不会让那纪恒冲到纪群的身边,身后的衙役立刻冲了上来,一左一右将纪恒给按了回去。
听了纪恒的话,本来只想给他一个教训的张尧佐却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自己还头一次见到这么笨的家伙,自己还一句话都没有问他,他就全都答应下来了。
既然这样,这案子已经是十分明了,自己一拍惊堂木,厉声道:“既然纪恒已经认罪,那本官就判定,纪恒罪名……”
就在‘成立’两个字刚要出口之时,公堂外却突然有人喊道:“慢。”
接着从外面走进来三个女子,当先一位徐娘半老,身上穿的是绫罗绸缎,头上插的是金凤的钗子,满身的珠光宝气。
纪恒一看这人进来,脸上顿时露出了惊喜的笑容,连忙喊道:“娘,快来救我,他们要诬陷我。”
“我倒要看看哪个敢定你的罪。”纪氏颇为霸气地来到了公堂之上,目光在四周转了一圈,最后落在纪群的身上,自己冷冷地哼了两声,满脸的鄙视:“背主的家奴,从来都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纪群你胆子也太大了。”
看到纪氏进来时,纪群就暗暗叫苦,在纪家,最有权势的人并不是纪丘年,而是这位纪夫人,就连纪丘年对她也是礼让三分,不是别的,只是因为纪氏的爷爷乃是当年的八贤王赵德昭。
纪丘年之所有能有今天的地步,跟赵家的帮助也是离不开的。
所以一看到纪氏进来,张尧佐心里也是暗暗叫苦,连忙笑着说道:“原来是纪夫人驾到,本官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哼,张尧佐,你少跟老娘来这一套,我问你,你凭什么把我儿抓到这里来?”
虽说你也算是金枝玉叶,可是这里毕竟是开封府,自己毕竟是开封府的府尹,怎么能被你这般的呵斥?知道的是自己是府尹,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这里的府尹呢。
张尧佐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就变得难看起来,正色道:“有人告你儿纪恒主使他人劫持陈庆之,现在人证物证俱在,更何况你儿已经承认了这件事,为何抓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