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鲍云便被衙役给押了上来。
被押上来的时候,鲍云的脸上还露出不服不忿的不表情,大概以为以漕帮的能量很快就能把自己给救出去,自己满不在乎地跪到了哥哥身边,挑衅的眼神盯着陈庆之,嘴唇无声地一开一合,像是在威胁陈庆之似的。
“鲍云,你还认得本官吗?”前方突然‘砰’的传来一声巨响,顿时吓了鲍云一跳,自己连忙抬起头向前看去,这一看不要紧,自己顿时就傻住了。
自己没看错吧,这不就是那个在运河上撞到的那个官吗?他怎么会在这?
看到鲍云那一刻,范仲淹怒火顿时由心头起,自己哪还不知肯定是半路的官员徇私,把自己刚送进去的犯人就这么给放了出来,又是一拍手中的惊堂木,大喝道:“你不是被抓起来了吗?是谁把你给放出来的?”
“我,我……”鲍云一时间愣住了,也不知道该不该把人招出来,招出来吧,以后怕是再求人就不好办事了,不招出来吧,自己怕是这一关不好过。
正当他犹豫不决之时,范仲淹却等不得他招供,两支黑头签‘啪’的就甩了下去:“先打十棍,让他想个明白。”
这就开打?是不是太快了?总要给自己一个考虑的时间才行。
还不等鲍云开口,身边的衙役便扑了上来,先用布团把他的嘴给堵住,接着整个人大字形地按倒在地上,碗口粗的水火棍就抡了下来。
‘啪’木棍拍肉的声音立刻在公堂上响了起来,十棍结结实实地全都打到了鲍云的屁股上,等到打完之后,鲍云的裤子都已经见了血迹,拿开堵嘴的布团,鲍云便‘啊’的一声大叫了起来。
“还敢扰乱公堂,来人,掌嘴。”又是一根黑签甩了下来,鲍云倒是反应极快,哪怕再疼,自己也连忙伸手把自己的嘴给捂住。
可是嘴是捂住了,却硬生生被衙役给掰了开,五板子下去,整个人的脸都大了一圈,一口血痰便吐了出来,其中还夹带着几颗白花花的硬物,怕是牙都被打了出来。
大刑过后,再强的硬汉也坚持不住。
再看鲍云,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连喊疼的胆子都没有,畏畏缩缩地堆成一团,鼻涕眼泪流个不停。
打完之后,范仲淹总算是出了自己一口恶气,不过到这时还没完,还有那个敢不听自己命令,擅自放人的官员,自己一并也要收拾了才行。
“鲍云,本官问你,到底是谁把你放出来的?”
现在就是借鲍云两个胆子,他都不敢违抗范仲淹的命令,捂着脸口口齿不清地交代着:“回大人,小的是给了江埔曹县令五十两银子,他才放小的一马,求大人饶命。”
“五十两银子?他就敢把你给放了?”范仲淹似乎被这钱数给吓到了,自己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命令居然连五十两银子都不值。
估计那位曹县令也没料到,鲍云居然有这么大的胆子,不好好在江浦待着,偏偏跑到了杭州,若是老实在杭州待着也没什么,居然还去惹范仲淹,现在又把自己给招了出来,等待他的会是什么下场,怕是所有人都能够猜到了。
鲍云一五一十地抖完之后,范仲淹的目光又转到了顾天奇的身上,有了鲍云在先,顾天奇根本连反抗的念头都没有,扑通的一声跪下,连忙把事情交代得掉底,承认是陈庆之的办法让自己这些中间商无路可走,大家伙才一起想个办法,花钱找漕帮的人收拾他的。
论最倒霉的,还是那些跟顾天奇一起商量事的中间人,根本什么都没做,每个人不过凑了几十两银子罢了,这灾祸就从天而降,硬生生地被这帮衙役从家里抓出来,到了这里相互一打听,这才知道,敢情他们是被顾天奇给抖出来的。
这帮人这叫一个气呀,这顾天奇也太坏了,事是他提出来的,自己不过就附和一声,拿了点银子,就被抓到了大堂之上,而且有使银子的人一打听,那陈庆之居然跟新来的范知府关系不浅,这次,怕是踢到铁板上了。
该怎么办?
众人一琢磨,干脆就栽吧,老老实实写了份罪证,把所有的罪都推到了顾天奇的身上,自己只是糊涂一时而已,还望大人赦罪。
范仲淹新到杭州,自然也不想一下就得罪这么多人,一番训诫之后,这些人便尽数被放掉,当然,人可以走,罚金却必须要留下来。
这些后续的事情,都是秦童后来转告给陈庆之的,眼下他的事情却是还有许多,经过这件事之后,苏家织坊门前的队伍已经少了许多,盘算一下这些已经报名的人数,应该足以支撑苏家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