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说吴道子的画只是一个开场白,接下来惜月楼拍卖的东西足以让众人瞠目结舌,名人字画、店铺豪宅、金银珠宝,似乎众人能够看到的值钱物什在这里全都能够找到,而楼内的气氛也随着成交量的越来越高而变得炙热,就连范仲淹这种只是来打酱油的人似乎也被这气氛所感染,总有种跃跃欲试的感觉,只是苦于手头有些紧,只能看着一件件的珍宝被人带走。
就在这时,杜小怜似乎停顿了那么片刻,接着笑了笑,大声说道:“诸位,接下来乃是我们惜月楼为众位准备的一份大礼,想必大家最近都听到街上有传闻,说是西夏人准备用明年的岁币买下众多的布料来庆贺新皇的登基大典。”
这似乎已经不是秘密的秘密直接被杜小怜给说破,众人先是一愣,再看身边人的表情这下顿时明了,大概所有人都已经听说过这件事了。
“难道小娘子接下来要拍卖的……可是布料不成?”台下已经有人按捺不住,大声地嚷嚷了起来。
杜小怜微微一笑:“至于这条消息的真假,奴家在此不好评判,不过最近杭州的布料却是出现了很大的波动,大家应该都知道张员外已经把织造公会的布料全都买去的事了吧?”
这么轰动全城的事,大家又怎么能不知道,纷纷点了点头。
“或许大家会问了,布料都在张员外手中,你这惜月楼哪里还有什么布料?呵呵,今天奴家受苏家的委托,唱卖布料的期货。”
期货?
这个从来都没有听过的名词似乎引得众人的疑惑,纷纷交头接耳起来,杜小怜也不打断众人的猜测,等到大家猜了半天也得不到正确答案的时候,她这才娓娓讲道:“诸位员外其实也不用去猜,猜你们也怕是猜不到,今天惜月楼卖的乃是下个月苏家织坊所产出的布料,一共是八万匹,现付三成,月底交货,至于价格嘛……”
顿了顿,杜小怜的目光在下面所有人的脸上扫了一圈,接着淡淡一笑:“就按市价的九五折来算。”
‘哗!’
众人哗然,自己不是听错了吧,前天张家还在用高于市价的价格收入那么多的布料,今天你就把布料的价格又压了下来,虽说暂时还拿不到这些料子,但如果说每匹布能便宜这么多的话,倒不是不可以等一等。
九五折?
当张知鱼听到这个数字时,整个人都如坠冰窖一般,浑身上下都没办法动弹一下,自己脑子里一片混沌,比起这个数字代表的意义,自己似乎更害怕另外一件事。
那就是自己的计策已经被陈庆之给看了出来,如果真的是这样,自己这回怕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还有刚刚跟隔壁大理王子商量的价格,自己可是在市价上足足加了五成,他又该怎么看自己?
完了,全完了。
张知鱼自然不会这样束手就擒,自己猛地站起身,凑到窗边大声喊道:“大家不要信他们的,他们手中根本就没有布。”
他这一喊,众人的目光自然全都聚焦过来,当见到出声的人是张知鱼时,众人脸上的表情顿时精彩分成,现在心里也拿不准那流言到底是真是假,不过从杜小怜的话中分析,这流言十有八九是假的,不然的话,那苏家又怎么会用这么低的价格去卖布?难道他们嫌钱多烧手不成。
台上的杜小怜抛了个飞眼,缓缓道:“莫非张员外没听到奴家的话不成?奴家说的是期货,不是现货。”
期货……
期货就能现在卖明天的布吗?那要是这么说,难道自己也可以卖明年、后年、大后年的货不成?
不等张知鱼开口,杜小怜便扭头继续道:“大家刚刚都听清了,市价的九五折,一共只有八万匹布,谁想要马上认购,至于要什么布,再跟苏家去谈。”
杜小怜的话音刚落,从一间的包房中便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八万匹,我全要了。”
‘哗!’
人群又是一片哗然,这又是谁这么大的手笔,虽说这八万匹布并不是太多,可是惜月楼卖的可是期货,可是要冒着一定风险的。
台上的杜小怜也是一愣,接着便反应过来,微微一笑道:“这下奴家也没办法了,八万匹布全都被这楼上的员外所买去了,若是还有想要布的员外,不妨下个月再来这惜月楼,到时候还有苏家下个月的期货售卖。”
就这么眨眼的功夫,八万匹布就一匹都不剩?
看上去,别说是八万匹,就连八十万匹也像是一下就能卖掉的样子。
此时,最后悔的人不光只有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