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碌碌无为的一天,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里时,苏小容用力地揉了揉自己的脸,本来想把自己最漂亮的一面展现在陈庆之的面前,只是这时突然记起来自己似乎做了无用功,陈庆之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
已经失落的心情再度变得难过起来,当苏小容来到陈庆之所在的房间外时,刚好看到杨怀玉从里面走了出来,自己连忙上前轻声问道:“四郎,庆之今天怎么样?还不说话吗?”
自从陈庆之的眼睛看不见之后,他就像变成另外一个人似的,整日里就那么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也不说话,也不愿意动,有人给他喂饭,自己就吃几口,甚至有的时候连饭也懒得吃,对其它人的话根本就不加理睬。
陈庆之这样的现状让苏小容心里更加自责,当时若不是自己打到了陈庆之的鼻子上,他也不会有这一难,家里的生意已经全部交到了别人手上,自己整日开始为陈庆之求良医,甚至连汴梁城自己都已经派了人手,希望有能够救得陈庆之的人出现。
听到苏小容的话,杨怀玉缓缓地摇了摇头,声音低沉道:“小容姐还是你进去吧,哥哥今天连口水都没有喝,照这样下去的话,怕是……”
后面的话被杨怀玉生生咽了下去,只是苏小容却已经听懂了杨怀玉的话,自己心里变得愈发的沉甸甸,连话也没有跟杨怀玉交待,自己便迈着小步挪到了房间中。
屋子里的光线有些暗,苏小容在门前站了片刻,等到她适应了屋子里的光线后这才迈步走了进去,刚一进屋,一股浓浓的草药味便扑鼻而来,冷不丁被呛了一下,苏小容顿时咳嗽了起来。
听到咳嗽声,床上的陈庆之似乎微微动了一下,但却依然没有开口的意思,整个人散发出一种生人勿近的气息,冷冰冰的犹如一具已经死掉的尸体。
止住咳声之后,苏小容似乎有些遗憾,若是放在以前,陈庆之肯定早就开始担心自己是不是着了凉,可是现在,他明明听得到,却还是故做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勉强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苏小容坐到了陈庆之的床上,素手自然地放在陈庆之的额头上面,关心道:“庆之,你今天感觉怎么样?”
床上的陈庆之依然如死人一般,动也没有动。
苏小容不以为然,继续自言自语道:“我已经派人去了东京,听说东京有从宫里出来的御医,只要把他们请来,一定能治好你的眼睛的。”
陈庆之依然不动。
“对了,彩蝶的成衣坊已经建好了,她说等到第一批内衣制好之后就拿过来看你。”
就在苏小容打算就这么一直说下去的时候,陈庆之突然一伸手准确地抓到了她的手腕,沙哑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小容上次不是问起白依依吗?我现在就跟你讲。”
白依依的事情其实苏小容已经听杨怀玉讲过一遍,自己也终于明白过来,并不是陈庆之打算隐瞒自己,而是白依依根本就没有跟他过来,怪就怪在自己当时不应该发那么大的火,最后连累到了陈庆之。
“庆之,你还是休息要紧,白姑娘的事情是奴家不对,奴家不应该……”
“你住口,听我说。”陈庆之的手突然用了些力,声音也带着不容质疑的语气。
“好,你说吧。”陈庆之抓得有些疼,苏小容脸上的表情似乎微微有些扭曲,却也不敢用力挣脱出来,只能就这么强忍着。
“还记得我上次去汴梁的时候吗?那一次我搭的便是依依的画舫。”
陈庆之的声音低沉、缓慢,似乎一边在回忆,一边在述说,渐渐的他抓着苏小容的手已经松了开,整个人都沉浸到了往事的回忆中,自己与白依依之间的故事一幕幕如此清晰地出现在自己面前。
眼睛虽然看不到,但是心却变得更加透彻,似乎并没有用多久,自己便已经把曾经的一切讲给苏小容听,当讲到白依依为了不连累自己,而选择独自离开的时候,一旁的苏小容早已经泣不成声。
“别讲了,是我错了,我不该这样怀疑你的。”悔恨已经不能形容苏小容此时的心情,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这叫撕裂。
“你没错,是我错了。”陈庆之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淡然,顿了顿,继续道:“如果我早点把这件事跟你讲清楚,就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不过现在事情已经出了,后悔什么的也没用了,小容,我这辈子怕是永远瞎下去了,你……走吧。”
“什么?”苏小容冷不丁听到陈庆之绝情般的声音时,自己顿时一愣,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毛病,陈庆之他让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