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中,外面的天已经渐渐黑了下来,逍遥楼二层的气氛却是越来越热烈,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儿个来逍遥楼吃饭的客人并不多,一直都没有人上到二楼,高嘉也乐得清净,面对贴心的张青,渐渐地就把心里的怨气全都发泄了出来。
除了陈庆之,自己最看不惯的还是杨文广,凭什么他把一个代总管就这么交到一个瞎子的手上?代州里这么多的校尉难道一个能挑大梁的都没有?
你这分明就是谋私,惹急了老子,现在就去汴梁告你去。
迷迷糊糊之中,高嘉也不知道自己后来到底都说了什么,就连自己怎么从逍遥楼走出来的都不知道,只记得自己好像躺到了床上,接着便呼呼地大睡了起来。
“虎爷,这人该怎么办?反正话都套得差不多了,要不宰了得了。”脸色微红的张青站在虎爷的身后,脸上流露出一丝狠厉。
依旧是那身普通打扮的虎爷看着躺在柴禾上的高嘉,嘴角流露出一丝嘲讽,缓缓摇了摇头:“为什么要宰了?他还能为咱们做很多的事情,张青,让人去把他叫醒。”
“好咧。”
张青也不用别人,自己来到旁边的水缸里舀了一瓢水,到了高嘉面前猛的一甩,一瓢水就全都甩到了高嘉的脸上。
正在做美梦的高嘉突然一惊,腾的一下就从柴禾上坐了起来,瞪着通红的眼睛擦了擦脸上的水珠,好一阵子才清醒过来,只是看到身处的环境,自己却是一脸的懵逼,看着张青问道:“张贤弟,这是在哪里?”
“高大哥难道连柴房都不认识吗?”张青讽刺地笑道。
“柴房?”高嘉一愣,仔细地看了看四周,果然张青说得没错,这的确就是柴房。
柴房是柴房,那自己为何会在这里?自己不是已经回到家睡到了房上了吗?不对,一定是自己走错地方了,不小心走到了柴房里。
想到这,高嘉居然还有心笑了笑,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笑道:“这酒劲太多,我都走错地方了,那张贤弟留步,愚兄告辞了。”
说完,高嘉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居然还真要往外走。
张青一看,却也有些无语,一伸胳膊拦在高嘉面前,皮笑肉不笑道:“高大哥怎么能这么就走呢?你忘了刚刚你都说什么了?”
“……?我说什么了?”高嘉一头雾水地问道。
“呵呵,难道高大哥把刚刚的话都忘了不成?要不小弟帮你回想一下?”张青脸上的表情愈发的得意,接着便把高嘉抱怨陈庆之与杨文广的话全都说了一遍,这些其实还在其次,毕竟发牢骚的事情自己只要硬咬着牙否定,他们也拿不出什么证据来。
只是接下来张青说的话却实实在在把高嘉给吓到了,听着他清楚地一条一条细数着代州的城防布置,自己整个人都懵住了,酒意顿时清醒了大半,这些可都是代州的军事机密,自己怎么什么都跟人家说了?
不过还好,对方是忻州的援军,是自己人,这些要是被外人听了去,那自己怕是除了立刻去死之外,也没其它路可以走了。
等到张青说完,高嘉慌忙道:“张贤弟,你看哥哥这张破嘴,一喝多了就什么都往外说,不过还好,这些话只是被你听了去,这可都是代州的军事机密,千万不能往外传,要是传出去的话,哥哥这项上人头可就保不住了。”
“呵呵。”张青脸上的笑容便变越发的得意,笑眯眯地拍了拍高嘉的肩膀,突然轻叹了口气:“可惜呀,哥哥说得晚了些,这消息已经被别人听到了。”
“是谁?”高嘉一惊,连忙问道。
张青没说话,目光却缓缓转到了一旁没开口的虎爷身上。
顺着他的眼神,高嘉终于注意到了一旁的虎爷,只是看清他的相貌时,自己还松了口气,这不就是刚刚在酒楼上伺候喝酒的那个亲兵嘛,原来是他呀。
松了口气的同时,高嘉还以为张青是在跟自己开玩笑,只是当他看到张青一改刚刚嬉皮笑脸的样子,恭恭敬敬地站到虎爷的身后时,自己终于觉察到一丝不对,目光在虎爷的脸上转了转,沉声问道:“不知这谁是……?”
“呵呵,自我介绍一下,在下姓李,单名一个虎字,江湖上有朋友送在下一个绰号,人称‘虎爷’。”
一听虎爷这两个字,高嘉顿时觉得浑身激灵的一下,连半点犹豫都没有,一把就伸向自己的腰间,只是一摸却摸了个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片刻不离身的腰刀居然不见了。
“你,你好大的胆子。”一想到这位便是敢跟代州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