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万两银子,自己倾家荡产也算是能凑出来,可是三百万两……
虎爷的脸上露出一丝惨淡的笑容,无奈道:“陈庆之,你还真瞧得起我,老子要是有三百万两,何必还在这里打打杀杀,不过想要老子的命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说完,虎爷一伸手把钢刀举在胸前,颇有几分豪迈之气地吼道:“来吧,哪个有胆量就上来吧。”
“困兽犹斗。”陈庆之缓缓地摇了摇头,手指往前一点,淡淡地说了两个字:“放箭。”
一声令下,箭如雨下,虎爷等人根本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被箭簇给射成了刺猬。
等到街道上重新恢复安静之后,陈庆之又缓缓地坐回到了轿子当中,倒是杨满堂低声问道:“庆之,咱们现在去哪里?”
“去南门,跟高校尉好好谈一谈。”
城中的变故自然瞒不过高嘉的眼睛,当他听说军营里的那些忻州军全都被看押起来之后,自己心里就明白恐怕是虎爷等人露馅了。
只是现在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死是活,有没有把自己给供出去,倒是让高嘉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在城墙上坐立不安。
“高将军,你没事吧?”身边的齐伍看着高嘉满头大汗的样子,忍不住问了一句。
“啊?”高嘉被吓了一跳,见到是齐伍时,连忙摇了摇头,勉强地露出个笑容:“我没事,只是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而已。”
“既然高将军没有休息好,那还是先回去休息,今天晚上的更还是由我来值得好。”
“不用。”高嘉下意识地伸出手,从齐伍那诧异的表情上自己查觉出自己的动作好像是太大了些,连忙把表情缓和下来,故作轻松地摇了摇头:“我没事,八成是昨天酒喝多了,坐一会便好,对了,齐将军都值这么久了,也该回去休息了,你就先下去吧。”
“高将军真的不用回去休息?”齐伍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真的不用。”高嘉又一次拒绝了齐伍的好意。
既然如此,齐伍也只能是满脸狐疑地下了城墙,往自己家中的方向走去。
哄走了齐伍,只要自己在这里等到明天早上,事情应该就会结束了吧,到时候自己带着月娘离开这里,到她的老家安安稳稳地过完下半辈子,应该是一件十分惬意的事情吧。
就在高嘉心里幻想着以后的日子会如何如何的好时,从城墙的坡道上面却是抬上来一顶小轿,当小轿停下,一挑轿帘,陈庆之便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怎么来了?
高嘉的心里陡然警惕了起来,昨天发生在这里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当时陈庆之可是一点面子都没给自己,他现在到这里来,难道是有什么变故不成?
陈庆之就像知道高嘉就在自己面前一样,单刀直入地问道:“高将军可知刚刚城中发生了什么大事?”
高嘉鼻子一哼,冷淡道:“陈总管说笑了,高某人责任在肩,一心看守这南门,哪有心思去管城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呵呵,既然高将军不知,那在下就讲给你听。”陈庆之也不管高嘉爱不爱听,喜不喜欢听,继续讲道:“一切都是从如意赌坊讲起,坊主李虎颇具野心,勾结西城营校尉梁成做为内应,准备引西夏人入城,结果被我等识破,使其诡计破灭。”
这些都是代州城人人尽知的事情,高嘉自然也不例外,脸上露出一丝嘲弄之色,冷哼道:“陈总管的辉煌战绩就不用在高某这里重复了,再说了,你的总管之位不就是因为这件事而得来的吗?”
“我的总管之位是怎么得来的,不劳高校尉操心,只是我接下来说的话,却跟你有莫大的关系。”
“哦?高某洗耳恭听。”
“李虎事败,却不曾死心,居然大胆地派人冒充忻州军,骗开城门,准备做为内应再次接应西夏人入城,只不过,他的行踪却早在我们的掌握之中,就在刚刚,匪首李虎已经大军生擒,如今关在大牢之中,高校尉,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原来刚刚的动静居然是在抓李虎?
高嘉一下就愣住了,也不管自己脸上的表情在别人眼里看来是多么的慌张,目光闪烁地半天,脑子里面一片空白。
李虎被抓了,那他把自己供出来没有?
若是没有的话,那为何陈庆之会单独跟自己讲这番话?自己现在该怎么办?逃?自己一辈子的积蓄都在城里,就算是能逃出城,又能逃到哪里?
可是不逃,这陈庆之真的能放过自己吗?
犹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