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药?”
白依依似乎又想到刚刚姬仙儿骗自己时拿出的那毒酒,从份量上看,这一小瓶明显比那碗毒碗要小得多,只是白依依的脸上却是露出深深的忧虑之色,光是从无生老母那凝重的眼神中,自己似乎就已经感觉到,这小小的一瓶毒酒恐怕不是那么的简单。
姬仙儿点了点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自豪的表情,缓缓道:“这酒名为钩吻,乃是本教祖师爷流传下来,自本教成立以来,此毒只用过四次,每一次服过此毒之人无不全身溃烂,偏偏精神却是愈发的清醒。”
顿了顿,姬仙儿的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淡淡道:“小官人可曾见过有人自己把自己身上的肉一把一把拽下来的吗?”
听起来有些恐怖,给陈庆之的感觉更多的还是恶心,摊了摊手:“没见过,难道圣母是打算把这毒药用在我身上吗?”
姬仙儿的笑看起来有一些恐怖,尤其在火光的映照下,更显得有些阴晴不定,缓缓地说道:“这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只要小官人服下这毒药,本座就可以放心把钱交给你,你说怎么样?”
“不怎么样。”陈庆之才不想用自己去试这什么鬼劳子的钩吻,谁知道里面用的什么东西配置而成,干脆说道:“钱我可以给,五年一百万贯,也用不着圣母一百万的本钱,条件只有一个,放了我跟依依。”
“放了你?那你要是不还钱该怎么办?”姬仙儿果断地摇了摇头。
“那好,既然你不相信我,我也不相信你,咱们就一拍两散,你干脆一刀杀了我们,岂不是容易得很。”
殿内的气氛一下子就尴尬了起来,无生老母是想用这毒药来控制陈庆之,可是她偏偏没想到陈庆之居然这般的傲气,宁愿直接去死,也不愿意服用这毒药,两个人一下就僵持在这里,谁都不知道该怎么解决才好。
也不知过了多久,姬仙儿的声音幽幽的响了起来:“毒药可以不服,不过白莲教长老之位你却不能推辞,而且白莲教这么多人都见过你的样子,你要是敢不把钱送过来,哼……”
虽然姬仙儿并没有说后果是什么,但陈庆之也能猜得到,甚至这老女人都不用做太多的事,只要到衙门里举报自己是白莲教的什么长老,官府就得替她把自己给抓起来,到时候别说范仲淹是自己的师傅,古寒是自己的大哥,恐怕就算贾昌朝亲至,也保不住自己。
“好,你够狠。”陈庆之用手点着姬仙儿,接着恶狠狠地问道:“你说的我答应了,现在我可以去休息了吧?”
“请便。”姬仙儿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狐狸般狡猾的笑容。
陈庆之拉着白依依刚走了两步,突然又回过身来,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嘴角一勾:“圣母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那一百万贯钱,改日派人给我送到杭州去,钱什么时候到,什么时候就是咱们约定的开始,还有,明天我跟依依就回杭州了,就不劳烦你相送了,告辞。”
说完,陈庆之便带着白依依大步流星出了大殿,直到两个人的身影隐入黑暗之中,姬仙儿的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自言自语道:“还真是一个有趣的人。”
自己有不有趣陈庆之不知道,不过他现在唯一知道的却是自己平静的生活已经在今天被打破,这鬼劳什的白莲教,怕是粘上就甩不掉,自己该怎么才能把它给连根挖起呢?
‘啪!’一件东西落到了陈庆之的身边,自己疑惑地拿了起来,触手却是冷冰冰的,摸上去感觉更像是一件铜牌,上面刻了几个篆字,烛光太暗自己也没看清楚刻的是什么。
“这是什么?”陈庆之拿着铜牌冲着白依依晃了晃。
“这可是白莲教无数人都向往的东西。”重新见到陈庆之,白依依的心情明显不错,娇躯轻轻地靠在陈庆之的后背上面,一付享受的样子。
“哦?”看起来好像也没什么奇特的,又摸了摸,陈庆之突然想了起来,这肯定就是那个白莲教长老的令牌,随手把铜牌一抛,埋怨道:“这老女人真是够毒的,看她的意思,要是要绑架我一辈子才行,不行,我绝对不能让她这么舒服地躺着数钱,一定要给她找点麻烦才行。”
“庆之,你要小心,白莲教不是那么好惹的,圣母她……”
就在这时,陈庆之突然伸出一根手指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然后竖起耳朵仔细地听了起来。
白依依还以为陈庆之这是不喜欢自己唠叨,所以才把自己的嘴给堵住,正不甘心想再劝的时候,陈庆之却突然一扭头,直接把桌子上的蜡烛给吹灭掉,嘴里低声道:“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