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树林大概好久都没有人经过了,到处都是干枯的树枝和杂草,每走步,陈庆之都必须要付出很大的努力才可以。
多亏这些日子自己在代州没少养膘,不然的话怕是早就没力气继续前进了。
“不是我说你,你们白莲教的日子过得实在是太好了,多亏我练过,不然的话早就把你给扔在地上了。”
趴在陈庆之的背上,姬仙儿是又羞又气,自己身为白莲教无生老母,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而且听陈庆之的意思,他居然是嫌自己……胖。
没有什么话比这更恶毒的了,但凡自己还有那么一丝力气,自己也要为自己正名,只可惜,因为流血过多的缘故,姬仙儿已经感觉到眼前一阵发晕,低下头时刚好看到陈庆之的脖子就在自己眼前,想到他刚刚诬蔑自己的话,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张开嘴便向陈庆之的脖子咬了去。
“啊!”陈庆之根本就没来得及提防,直到脖子上传来疼痛感的时候,自己这才发出压抑的一声怒吼,双手一松,直接把姬仙儿从背上抛了下来,一边摸着脖子上面的伤口,一边冲着地上的姬仙儿吼道:“都说最毒妇人心,我好心救你出来,你却反倒咬我,这回就把你留在这里,等到那老家伙追上来,将你带回去,随他处置。”
说完,陈庆之又吼道:“依依,咱们走。”
“庆之,咱们带圣母一起走好不好?”白依依皱着眉头哀求道。
“带她走可以,不过她得发誓,不能再咬我才行。”
“好的好的。”白依依连忙点了点头,然后来到姬仙儿的身边,推了推她,低声道:“圣母,刚刚庆之说的话你听到没有?圣母?圣母?”
喊了两声之后,也不见姬仙儿回话,白依依顿时有些慌神,连忙凑到姬仙儿的近处,见她双眼紧闭的样子,顿时被吓了一跳:“庆之,你快来看,圣母她晕过去了。”
晕了?
陈庆之也被吓了一跳,她现在可不能死,她这一死,自己可就白冒这么大的风险了。
连忙弯下腰,陈庆之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姬仙儿的样子,果然一张脸惨白惨白的,在黑夜里看起来跟女鬼也没什么区别,再把手指放到她的鼻子下面,明显感觉到进气多出气少。
这该怎么办?
陈庆之有些着急,看了看周围也没有什么山洞一类可以藏身的地方,再加上身后的追兵随时都有可能到,自己总得找个地方藏身才行。
看了半天,陈庆之突然看到不远处隐约好像有个小土包,自己顾不了那么多,直接把姬仙儿抱了起来,快步来到那个土包边,也不管能不能藏身,便停了下来。
又让白依依把一些枯叶收拢在一起,自己便把姬仙儿放在上面,迫不及待地问道:“她的伤在哪里?”
“好像是左腿。”想到刚刚姬仙儿走路一瘸一拐的样子,白依依不确定地说道。
不用说了,肯定就是了,陈庆之一摸,就能感觉到手上粘乎乎的,不用想肯定就是流出来的血。
没想到这个老女人还挺坚强的,被自己背了这么远都没叫唤一声。
陈庆之顾不了那么,突然把藏在身上的短刀拿了出来,接着便向姬仙儿的裤子割去。
“庆之,你要干什么?”白依依被吓了一跳,还以为陈庆之要杀了姬仙儿呢,连忙喊了一声。
“当然是替她包扎了,总不能看着她全身的血都流光了吧。”陈庆之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三下五除二,便把姬仙儿的裤腿豁开,找到伤口的时候,自己也被吓了一跳,这么大的伤口,难为她走这么远了。
连忙从自己怀里把随身带的金创药和棉布拿了出来,这也是陈庆之在代州经历过生死劫之后做的准备,没想到今天却派上了用场。
只是当陈庆之小心地把金针和棉线拿出来的时候,却把白依依给吓到了,吃惊地问道:“庆之,你拿针做什么?”
“当然是替她把肉给缝上了,不然这话这么大的口子,什么时候能养好。”
陈庆之轻飘飘的样子,浑然没把这件事当成多大的事情。
他是觉得很正常的一件事,毕竟自己在回来的路上,也跟王惟一学过几手急救的知识,这缝针之事虽然自己没怎么试验过,但理论知识还是相当的丰富,再说,施针的还是自己的仇人,动起手来也没什么顾忌,尽管放心大胆地用针。
虽然不明白陈庆之为什么要把姬仙儿的伤口缝起来,但显然自己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看着陈庆之认真地在姬仙儿的腿上缝来缝去,白依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