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梁画栋,香罗围幔,视线所及,却是好一间豪华又舒适的房间。
就这环境,怕是自己在杭州的房间也比不上吧。
陈庆之来不及感慨,连忙把姬仙儿给背了进去,几个人七手八脚把她放到床上之后,陈庆之便示意金瓶儿来到一边,低声吩咐道:“麻烦妈妈去找位郎中来,只是在下的行踪有点不方便被外人得知,若是有人来打听,还麻烦妈妈帮衬一下,至于好处嘛……好说。”
又是一片金叶子递了过去,反正这都是自己顺手从姬仙儿那张宝座里拿出来的,花她的钱给她看病,自己也不心疼。
真是有钱人呀。
金瓶儿颤颤微微地把金叶子接了过来,脸上的表情都不知道该怎么笑才好,连忙点了点头,低声道:“妾身明白了,小官人你放心,奴家什么话都不会说的,你就安心在这里伤病,其余的事全都包在妾身身上,对面不远处便有家药铺,奴家这就替你叫人去。”
“那就有劳妈妈了。”
说什么有不有劳的,要不是这些金子,自己才不会傻到把麻烦收到自己楼里呢,不过就算有麻烦自己也不怕,在青山这里,就没有自己扛不下来的事。
金瓶儿的动作还真是够麻利,不大会的功夫,一位中年的郎中便被她请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一个背药箱的小药童,进到房间时,一脸胆怯的样子缩到了一边。
当郎中见到床榻上躺着的姬仙儿时,自己也被吓了一跳,用两根手指压在姬仙儿的手腕上,眼睛一闭,便仔细地听了起来。
这一听便是很长的时间,等到郎中眼睛睁开之后,陈庆之连忙迎了上去,低声问道:“郎中,家姊的病?”
“唉!”郎中叹了口气,缓缓摇了摇头,轻叹道:“恕老夫能力有限,怕是没办法帮到小官人,这位小娘子已经是病入膏肓,除非有大罗神仙下凡,恐怕再也没有人能治得了她了。”
什么?
陈庆之一听,眼睛却是瞪得大大的,这姬仙儿不就是腿上被砍了一刀失了点血吗?再加上有些风寒,怎么就要死了呢?还什么大罗神仙,屁,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神仙。
“郎中,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以老夫的本事肯定是救不了,不过,小官人若是能请到那大内的御医来,说不定还有几分希望。”
“御医?”
御医自己倒是认识一个,只是从青山到汴梁还有几百里的路呢,以姬仙儿现在的情况能不能坚持到汴梁都是另一回事。
再不然自己再赶回汴梁把王惟一给带来,恐怕也是两三天之后,以姬仙儿现在的情况,又怎么能坚持到那个时候。
想了想,陈庆之低声问道:“麻烦郎中给我交个底,以家姊现在的情况,能不能坚持到汴梁?”
“嗯,若是这样上路的话肯定是不行。”郎中果断地摇了摇头。
听他话里并没有完全否决,陈庆之就知道他肯定还有下一句,果不其然,郎中继续说道:“不过如果小官人舍得花钱的话,老夫那里倒是还有一根五百年的参王,切成片含在这位小娘子的口中,应该能再坚持几天的。”
只要有办法就好,陈庆之点了点头:“既然这样,那就麻烦先生回去把参王准备好,拿到之后,我这就启程。”
“不过老夫可提醒小官人一句,这参王价格不菲,若是……”
“多少钱。”这都什么时候了,总是纠结钱的问题。
“一千五百贯,这可是成本价,五百年的参王不多见,怕是附近方圆百里也只有这么一株而已。”
还以为多少呢,陈庆之二话不说,一伸手便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银票,快速地数出一千五百贯,当着郎中的面清点了一下,然后提醒道:“速将参王拿来,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不过有件事我可要先提醒你一下,要是你这参是假的,家姊半路若是有什么闪失的话……这一千五百贯就当是给你烧的纸钱了。”
前面听起来还顺耳,后面一句话却是吓死人了,郎中面色一紧,连忙点了点头:“肯定不会骗您的,老夫这就回去取参。”
老郎中飞速地跑掉了,陈庆之望着他的背影却是轻轻叹了口气,自己也不知道这样做有什么用,不过自己也算对得起姬仙儿了,要是她自己坚持不到汴梁的话,那就怪不到自己了。
就在这时,只听白依依突然惊讶道:“庆之,你快过来,圣母她醒了。”
咦?
陈庆之连忙跑了过来,果不其然,躺在床上的姬仙儿勉强地半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