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兰儿又一次装做散步的样子在府里走来走去,而且无意之间再次接近了那间让自己牵肠挂肚的小屋,又怕被陈庆之给抓了现行,只能是用眼角的余光一遍又一遍地观察着那里,心里时不时地揣测着,无生老母会不会就在这间房子里养伤。
终于,就在兰儿转到第三圈的时候,从远处却是走来了两个人,让兰儿注意到的并不是领自己来这里的圣女,而是跟在她身后的那个小丫鬟,就是那个叫做春荷的小娘,她的手中居然拎着一个食盒。
食盒?
这肯定不是给陈庆之用的,刚刚吃饭的时候,自己是看到陈庆之的,而且是等他吃完之后,才轮到的自己。
难道,这食盒是给无生老母送去的?
兰儿的眼前顿时一亮,看了看四周无人,咬了咬牙悄悄地跟了上去。
看着白依依到门前的时候,还特意敲了敲门,不大会的功夫,房门便从里面被推了开,因为被白依依跟春荷给挡住,兰儿并没有看清开门的是谁,等到她换了个位置的时候,白依依跟春荷已经进到了房间中,房门重新被关了起来。
事有反常必为妖。
兰儿已经确定这房间里肯定有鬼,小心地摸了摸腰间藏着的爆竹,大着胆子摸了上去。
小心地推开院门,沿着墙角摸到了墙根处,兰儿重新确认附近没有人的存在,这才小心地站起身,耳朵贴到了门上,仔细地听着里面的动静。
屋子里面有说话的声音,或许是因为声音太小的缘故,兰儿始终没有听清里面的人在说什么,越是这样,自己就越着急,终于大着胆子站了起来,小心地拿着一把小刀在窗纸上挖呀挖,不大会的功夫,自己便把窗纸挖出一个窟窿来。
这一回屋子里的声音终于清楚了许多,兰儿大喜,连忙用耳朵贴着窗纸认真地听了起来。
“姐姐这几天精神好多了,王老先生说了,哪天外面要是晴天,也可以出去多待会,总比闷在屋子里强。”
“还有这好事,我还以为那王先生只会看病不会说笑呢,不就是得罪过他一回嘛,他还认愁了,大不了下次见他,奴家给他赔个不是还不行吗?”
“王老先生也不是那种计较的人,姐姐好言相劝,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
“那就好……”
屋子里的谈话还在继续,只是兰儿却无心在听下去,只因为刚刚的那个声音是如此的熟悉,自己永远都不会忘掉无生老母坐在步辇上那高高在上的模样,她的形态,她的声音,自己在暗处已经无处次的模仿,现在一听自然就分辨出屋子里的人就是无生老母。
此时不发信号更待何时。
兰儿一伸手把把腰间的爆竹拽了出来,为了不被屋子里的人发觉,决定先离开这里,就在兰儿刚要起身离开之时,突然一只手毫无预兆地从后面伸了出来,一把就将兰儿手中的爆竹抢了过去,拿在手中把玩了一阵,陈庆之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
当兰儿发现手中的爆竹被人抢去的时候,心里顿时大吃一惊,连忙回过头看时,却见陈庆之独自一人站在自己的身后,手里拿着爆竹一付好奇宝宝的模样。
“这是我的东西,快点还给我。”兰儿口中丝毫没有对陈庆之的尊重,自己也拿不准他刚刚这样说到底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一伸手便向陈庆之的手中抢了去。
“咦?你这是干什么?难道连点规矩都不懂?”陈庆之的脸陡然沉了下去,拿着爆竹的手往后退了一步,重重地哼了一声。
能被岳天翔选中,执行这么重要的任务,兰儿自然也不是柔弱之辈,自己根本没把陈庆之这瘦弱的书生放在眼里,见他向后退了一步,自己立刻紧跟着追了上去,顺势一脚向陈庆之踹了过去,准备在没惊动屋子里的人之前将陈庆之打倒。
早有准备的陈庆之又怎么会这么轻易就被兰儿踢中,在自己看来兰儿的武功实在是稀松平常得很,这一脚踹得实在是没有水平,自己随意地又往后退了一步,轻叹地摇了摇头:“太差。”
他说的太差是什么意思?
兰儿先是一愣,随意便从陈庆之那带着讽刺的表情上看出了什么,自己心里的怒火顿时被点燃了起来,自己在那些小姐妹中也算是独占鳌头之辈,就连岳护法都曾夸过自己厉害,怎么到了他这里,自己就变成太差了呢?
一时间,似乎连自己的本意都忘了,兰儿竖掌如刀,身体如飘絮一般飘浮不定是向陈庆之攻去,自己要让他见识一下自己真正的本事。
视线中的陈庆之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