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就冷却下来,似乎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张家的家宴上居然会出现这么一个搅局者,反正现在双方都已经撕破脸皮,也懒得再装什么兄弟情深的样子,张桎辕的大儿子张梓山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冲着门外喊道:“来人,你们这樊楼的人呢,怎么随随便便什么阿猫阿狗都敢往里放?还不快把人给我赶出去。”
“阿猫阿狗?”陈庆之脸上故意吃了一惊,转身指着门外的人叹了口气:“包大人,看来咱们俩人好像不太受人家欢迎呀,我就说嘛,人家张家可是豪门大户,怎么能请你吃饭呢?来来来,咱们还是到楼下将就将就吧。”
原本看到大儿子张梓山站起来呵斥陈庆之的时候,张桎辕还稳如泰山一般,脸上露出淡淡的讽刺之色,要不是顾忌自己的身份,都恨不得亲自站起来把陈庆之给赶出去。
谁料陈庆之接下来转过身跟身后的人说了几句话,却是把张桎辕吓了一跳,若是自己没听错的话,他分明是说了包大人三个字,这东京包姓的大人好像并不是很多,难道真的是那开封府尹包大人不成?
想到这,张桎辕哪还能坐得住,慌忙起身追了出去,刚到门口,自己便看到一个似曾熟悉的背影,慌得张桎辕连忙喊道:“包大人留步。”
不等包拯回头,身后的陈庆之就是一伸手,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张桎辕,冷冷地笑道:“张员外这是闹的哪一出,刚刚不是你把包大人给赶出去的吗,现在又让人留步,你是真不拿包大人当回事呀。”
借自己一个胆子自己也不敢拿包大人开玩笑呀,张桎辕慌忙解释道:“包大人请听小人一言,刚刚我儿的话真的不是针对你。”
“哦,那这么说,刚刚令郎就是看不惯我呗?”陈庆之故意长叹口气,抱怨道:“早知道张员外这样对我,那小弟刚刚就不应该劝包大人过来凑这个热闹,看来张员外真的是把小弟当成外人了,既然这样,我看我还是走吧。”
这又是怎么说的,难道包拯居然是陈庆之给搬来的?
张桎辕一头雾水,怎么也没办法理清这里面的来龙去脉,倒是看到陈庆之跟包拯还要走,自己也顾不了那么多,连忙追了上去,讪笑道:“二位别急,刚刚都是我的不对,你二位大人大量,千万别放在心上,来来来,屋里面请。”
“张员外说的可是真心话?”
“当然是真心话。”
“那好吧,今天就给你个面子。”陈庆之点了点头,先一步回到了雅间,包拯也不知道陈庆之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也一起跟了进去。
等到陈庆之再进来,雅间里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不同,这本是张家的家宴,里面自然还有几位女眷,一看到两个人进来,慌忙站了起来,也不知道是该出去还是该坐下的好。
陈庆之倒是不客气,目光先打量了张梓山一番,故意回头问道:“张大哥,这位兄弟有些面生,你不给我介绍一下?”
他这一声张大哥,张桎辕就知道坏了,这小子肯定憋着要冒坏水呢,自己跟他打了这么久的交道,怎么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听到他这么一说,自己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咬着牙道:“这是小儿梓山,梓山,这位是陈庆之陈小官人,你……叫叔叔。”
张梓山差点就晕过去,自己都快三十的人了,现在居然要跟自己儿子年纪差不多的人叔叔,你让自己这张脸往哪里搁呀。
垂头丧气的张梓山不想叫,眼神不断是躲闪着,倒是陈庆之大肚地摆了摆手:“算了算了,既然侄儿不肯叫那就算了,正好叔叔今天没带什么礼物,咱们今天的礼节就先免了,等以后有机会再认。”
我呸,居然还有以后。
张梓山一脸吃憋的样子,恨不得把陈庆之当场掐死在这里,倒是借着这个机会,把家中的女眷都叫了出来,另换了一个雅间,气氛却早已经没有了刚刚的热烈。
“相公,刚刚那人是谁呀?”张梓山的娘子许氏坐到他的身边,好奇地打听道。
“还能是谁。”张梓山没好气地哼了声:“就是那跟咱家抢老军营的陈庆之。”
“他就是陈庆之?”许氏顿时吃了一惊,惊讶道:“看起来年纪也不是很大呀,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本事。”
“谁知道呢。”张梓山心里有些不服气,凭什么陈庆之才这么大点就能操纵这么多钱,而自己一直活在爹爹的阴影下,始终得不到任何大失拳脚的机会。
比起这边屋子的沉闷,张桎辕这边气氛却是十分热烈,只不过大部分的时间都是陈庆之在说,包拯跟供桌上的泥菩萨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