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事情已经变得容易许多,刘松的拖延与绝情已经完全伤到了张义的心,再加上张氏的一番哭述,张义的心哪还像以前那般的坚决,轻轻拍了拍张氏,轻声道:“回去之后,好好地把孩子抚养长大。”
“相公,那你呢?”张氏一惊,听张义的话里隐隐有托孤的味道,自己一颗芳心立刻变得慌张起来。
“我……”张义脸上露出一丝惨笑,缓缓地摇了摇头:“我怕是回不去了,就算能告倒张家又能怎么样?得罪了张家不过是早死晚死而已,我唯一担心的就是你们娘仨,要是可以,我会想办法让你们脱离奴籍,到时候你带着孩子们离开东京,回乡下老家去吧。”
“不,相公,妾身舍不得你。”也许意识到这次分开就是永远的别离,张氏用力拉着张义的手却怎么也不肯松开,两个人拉扯了半天之后,张氏突然一转身,冲着陈庆之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哭述道:“小官人,妾身知道你是一个好人,求求你,能不能帮帮我们,救救张义,只要他不死,哪怕这辈子做牛做马,我们也愿意。”
陈庆之倒是被这举动吓了一跳,连忙让张氏起来,可是她等不到自己的回应就是不肯起来,没办法,陈庆之只能叹了口气道:“办法呢,总是有的,只是就要看张义肯做到哪一步了。”
“小官人的意思是?”哪个人愿意死,一听陈庆之有办法,张义的脸上顿时生出一丝希望。
陈庆之笑了笑,淡淡地说道:“我就想让你把事情的原原本本全都讲出来,到底是谁窥视老军营的地,又是谁找人去杀我,只要这些事全都是张桎辕做的,那该死的就是他。”
说到这,张义却是犹豫了起来,事情的原委自己当然知道得清清楚楚,可是把这些讲出来的后果如何却是自己没办法预料到的,张家心狠手辣,自己搭上一条命没有什么,可是万一连累到家人,可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想到这,张义咬了咬牙,低声道:“只要小官人肯答应我一个条件,那么我愿意把所有的事全都交待出来。”
“哦?说说你的条件。”陈庆之微微一笑,好奇地问道。
张义狠了狠心,大着胆子道:“刚刚我跟刘松的话想必小官人也听清楚了,还是那个条件,只要能让我全家脱离奴籍,我就愿意把事情的全部都说出来。”
“啊?”张氏一惊,没想到张义到了这个地步首先想到的还是娘仨的命运,自己一边哭一边摇着头,似乎在为命运的不公平而悲哀。
居然又是这件事。
做为一个穿越而来的灵魂,陈庆之似乎并不知道这奴籍对一个人有多么的重要,看到张义就算是死也要让家人脱离,自己倒是有些意外,只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办成这件事,没敢贸然地答应下来。
摇了摇头,陈庆之干脆道:“这件事不是我一个人能做得了主的,你要是相信我,就先在这里等我的消息,我这就去问包大人。”
事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张义也豁出去了,反正自己就是这件案子的关键,别管是哪一边,只要谁能帮自己办了这件事,自己就倒向哪一边。
反正时间还早,陈庆之特意让张氏先留下来,两个人安排一下接下来的事情,自己则匆匆来到开封府,见到包拯之后,把张义的意思跟包拯提了提。
“脱离奴籍?”包拯听到张义的条件之后,自己也是一愣,看到陈庆之满脸轻松的样子,不由苦笑道:“看来庆之好像并不知道这件事有多么的难办呀。”
陈庆之点了点头,好奇道:“难道这件事还有多么的难办不成?”
“当然不好办。”包拯长长叹了口气,接着又点了点头:“不过这件事事关重大,也许还能开个先例,这样吧,庆之先回去,明天老夫再给你消息。”
既然如此,那自己只能是等了。
虽说陈庆之并没有答应,但是张义却好像更加相信了陈庆之的话,就这样,所有人都渡过了一个难熬的夜晚,等到第二天陈庆之再次见到包拯的时候,包拯脸上却是洋溢着欣喜的笑容。
“虽然难办,但是老夫还是讨了个人情,这封是脱籍的文书,庆之可以拿去给张义看了。”
看来还是朝中有人好办事,这种事若是让自己办,怕是根本连烧香都不知道该去哪个庙门,这包拯却是一宿就把事情给办好。
陈庆之仔细地看了一番之后,笑道:“有了这个东西,不怕他张义不翻供,看来包大人又该准备准备了,接下来又有你忙的时候了。”
果然,当张义看到那文书上面的字时,泪水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