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宿对于陈庆之来说,实在是有些折磨。
不是说床不够软,屋子不够暖,问题的关键却是来自睡在自己身边的这个女人。
能跟白莲教教主睡在一张床上,怕是一般人都没享受过这样的艳福吧。
整整一宿,陈庆之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睡着,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身体跟手就不小心地过界,万一碰到什么不该碰的地方,这女魔头一怒,会不会直接一刀把自己给咔嚓掉?
所以,等到第二天陈庆之睡醒了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观察一下自己身上的零件还全不全乎。
全身上下检查了一番之后,陈庆之终于松了口气,看样子昨天自己还算睡得老实,没出现什么越界的情况。
转过身,身边的姬仙儿却已经不见了踪影,倒是床第间还留有一丝幽香,让陈庆之的脸一红。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却突然从外面被推了开,已经梳洗过的姬仙儿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见到陈庆之已经醒过来,自己顿时俏脸一红,轻声道:“你醒了?”
“嗯。”陈庆之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般小女人风格的姬仙儿,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连忙点了点头,没话找话道:“姬鹏那里没什么事吧?”
“他能有什么事。”姬仙儿摇了摇头,接着说道:“小官人快点起床吧,收拾过后咱们该走了。”
此时外面的天已经亮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城门便会打开,到时候三个人便能离开樊城,继续向最终的目的地进发。
清水是现成的,陈庆之简单地洗了一把脸,又用刘家的锅灶熬了锅稀粥,囫囵吃过之后,三个人坐着马车向着樊城的城门驶去。
至于刘三他们几个,就算能解开绳子,相信到时候一干人远离了樊城。
车厢里的气氛有些古怪,已经坐习惯的位置总觉得屁股底下好像有什么东西硌着自己似的,一刻也不消停。
“你能不能老实坐一会,看着奴家眼晕。”对面的姬仙儿瞪了陈庆之一眼。
还真别说,被她这么一说之后,陈庆之终于能消停下来,看了一眼姬仙儿,没话找话地问道:“对了,咱们还得赶几天的路才能到君山呀?”
姬仙儿扳着手指算了下路程,给了一个让陈庆之崩溃的数字:“最快十天。”
一想到自己居然还要在马车上颠簸十天,陈庆之就有些后悔上了这趟贼船,就在两个人之间的气氛稍稍缓解的时候,马车却突然毫无预兆地停了下来,接着帘子一挑,姬鹏快速地说道:“教主,前面有咱们的人。”
咱们的人?
陈庆之先是愣了一下,接着便反应过来,咱们是谁?咱们不就是白莲教吗?难道这么巧,在这里遇到白莲教的教众了?
姬仙儿很快便把面纱给带好,掀起帘子向外看去,陈庆之顺着她挑开的帘子向外看去,这一看不要紧,自己倒是一愣,什么时候白莲教的人改成要饭的了?
视线中,足足数百的白莲教众分散在街道上,不管是哪家哪户,全都挨个敲起门,手里拿着托盘就问百姓要钱,有的拗不过面子或许大过年的想图个吉利,就把钱给了,可是总有一些人是不愿意给钱的,干脆地摇了摇头,一句‘没钱’刚说完,拳头便已经砸了下来。
一时间,四周乱成一团。
看到眼前这付场景,姬仙儿像是傻掉了一般,这还是自己手下的白莲教吗?怎么变得这般粗鲁,这般不讲理,更要命的是陈庆之突然从后面幽幽来了一句:“我觉得我好像没必要去什么君山了。”
姬仙儿脸上一阵火辣辣的难受,自己真的很想跟陈庆之说这些人不是白莲教的教众,可是那招牌般的白衣,还有他们说的话,全都证明他们就是白莲教的人,这大年初一不在家里老实待着,居然跑到这里来变相抢钱,做为白莲教的无生老母,姬仙儿又怎么能忍,一弯腰就要钻出去。
谁料这时,身后却突然伸出一只手,一下就把她的手腕给抓住了,陈庆之急促的语气问道:“你要干什么去?”
“当然是让他们住手呀。”冷不丁被陈庆之抓到手腕,姬仙儿似乎也没有什么不满,回头瞪了陈庆之一眼,一甩手,却没甩掉,倒是陈庆之用力一拉,把她又拽了回来。
“我说你是不是傻呀?”陈庆之不耐烦地骂了一句,指着外面低声吼道:“这些人跟你又有什么关系?他们抢他们的,咱们赶咱们的路,要是一会惊动了禁军,来个全城紧闭,到时候咱们三个还往哪里跑?”
“那……”似乎觉得陈庆之说得有几分道理,姬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