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双方的实力就不平均,等到无崖子被抓之后,剩下的这些白莲教众死的死、逃得逃,还没到天黑,整座君山岛便重新恢复了安静。
虽说不可避免会逃掉一些人,可是跟这场大胜比起来,那些人也算不得什么了。
做为这次进攻的主将,自从无崖子被抓之后,唐德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断过,笑眯眯的样子很容易让人忘了他到底是多么严肃的一个人,还以为他本来就是这么平易近人的将军呢。
折腾了这么久,陈庆之可是真的累坏了,自己也不客气,随便在无崖子的宅子里找一间,便沉沉睡了过去,等到他一觉醒来之后,外面的天却已经黑了下来。
“姬鹏?姬鹏?”陈庆之有些头痛,轻轻地喊了几句。
“在呢。”在一旁休息的姬鹏走了过来,低声问道:“小官人,你没事吧?”
“我没事,现在是什么时辰了?”陈庆之眼皮一眨一眨在打架,脑袋晕沉沉的。
“已经是戌时了,你饿不饿,我去给你找点吃的来?”
被他这么一说,陈庆之也觉得肚子里有些空荡荡的,点了点头:“那好,你帮我去找点吃的,对了,唐将军他们在哪里?也休息了吗?”
“那倒没有。”姬鹏摇了摇头,指着前面道:“今天的事这么多,怎么能说忙就忙完呢,应该还在前面的客厅呢。”
无崖子怕是怎么也没想到,好大的一间宅子,现在居然成了唐德临时的指挥所。
看来这唐德倒也算是一个不错的将军,就是架子大了点。
陈庆之嘴里嘟囔着,不大会的功夫,姬鹏拿来些干粮肉脯,胡乱地塞了几口,陈庆之穿好衣服向前面走去,不管怎么说,人家忙到现在,自己总不能一直躲在房里看热闹是不是。
等到陈庆之出现在前面客厅的时候,唐德似乎刚刚忙完军情,疲惫地掐着额头,听到脚步声时连头也没抬便叹道:“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好不好?”
“唐将军辛苦了。”
“哦?”唐德一抬头,看到的却是陈庆之笑眯眯地走了进来,自己不由笑了笑,苦笑道:“原来是陈小官人,我还以为还有事情要处理呢。”
“能者多劳,今天的确是辛苦唐将军了。”
“哎,本将算什么辛苦,小官人才是辛苦,昨天到今天想必危机重重,我可是听马汉说了小官人的许多的事迹,真可谓是有勇有谋。”
唐德夸得陈庆之也是一脸的通红,等到两个人重新坐下之后,唐德便跟陈庆之讲道:“这次大胜白莲教,俘虏了数千白莲教教众,本将打算明天便带这些人回京,早些献俘于官家,只是……”
陈庆之一听心里却是咯噔一下,他献俘就献俘呗,怎么好像还跟我有关系呢?
连忙好奇地问道:“唐将军有何难处,不妨说出来,咱们共同参谋参谋。”
“呵呵,是这样的,那匪首无崖子虽然被抓,可是伤势却极为严重,还需要在这里治疗一段时间,若是跟着大队人马回京的话,怕是走到半路就得死掉,所以为了让官家见到一个活着的无崖子,本将想请小官人帮个忙。”
“唐将军请讲。”陈庆之似乎想到了什么,心里不由幽幽一叹,自己这么想躲着麻烦,怎么这麻烦总是逃不掉呢。
“本将想请小官人领一支人马守着无崖子,等到他的伤稍稍好一些时,再带他回到汴梁,不知小官人能否答应?”
自己果然没有猜错,又是一块烫手的山芋交到了自己手中,陈庆之心里幽幽一叹,有心拒绝吧,可是看到唐德那张恳求的脸,拒绝的话又怎么好意思说出口。
可是,陈庆之苦笑地摇了摇头道:“实不相瞒,在下本打算二月份回到杭州参加今年的县试的,要是无崖子的伤一直不好的话,说不定又耽误一年,所以……若是有可能的话,唐将军能不能派其它人看守无崖子?”
“这……”陈庆之的理由够充分,按理说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唐德怎么着也不能再勉强陈庆之,可是自己犹豫了一下,微微一笑:“小官人的想法也是人之常情,要不这样,现在离上元佳节还有十二天,若是无崖子的伤好得快,小官人能赶到汴梁的话,那就带他回去,这样一来,也不耽误上元佳节献俘,若是无崖子的伤好得实在是太慢,那小官人就不用再管他,直接就回杭州便是,至于你的功劳,本将会如实告知官家的。”
这个想法到是不错,计算一下不管是回到汴梁再回杭州,还是先回杭州,陈庆之都应该能赶上今年的县试,只是有件事自己还是有些好奇